紫霧海,這個名字實在熟悉。
畢竟自己沒有親身走過那個地方,玉合歡也不確信紫霧海具體位置究竟在哪裡,但玉合歡依稀記得在回憶境中,見過一片紫色的花海。
那確切來說並不是一片紫色的“花海”,只是在那一梭煙雨之下,紫霧荼靡,在微風中搖曳生姿,那如夢似幻的一片海,這那一座火紅的拱橋,畫面猶如暖陽伴星輝,無慾無爭。
應景如人,那片海中那個曾經的身影,數世之前的“她”曾是那麼喜歡。
現在依舊喜歡。
回憶在腦海中定格,玉合歡都忘記要鬆開抓著璞玉雙肩的手。
璞玉雖是磐石成精,但這性子卻是軟弱得很,她被抓著連告饒都不敢,只順著玉合歡道:“璞玉願領師孃去尋紫霧海。”
玉合歡仍沒撒手,而是彎下腰去,這事兒可容不得差池:“你是何時被擒上天界的?你可是見過紫霧海。”
璞玉斂了怯色,她回身,望向數百里開外的雲海。
若不是璞玉回身去望那片雲海,玉合歡都沒有留心到那片雲海,那僅是薄薄的幾縷氤氳,比人間街市上販賣的還要稀薄。
璞玉也指著那片雲海,問:“師孃,你瞧那片雲海。”
玉合歡想,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璞玉眼瞳中倒映著雲彩的樣子。
那一片普普通通的雲海,綿綿柔柔的,卻透射得出勝似冷月的清輝,再細看,原是因為璞玉的瞳中,不知何時,散出了寒光。
在望過雲海之後,璞玉也變得怪怪的,就連她的聲音也忽似能反射出寒光,她整個人的氣場較之那蔚藍色貓眼石更冷。
就這一個眼神,讓璞玉看起來,倒像是個懷春的姑娘。
正欲問問她因何惆悵,卻聽璞玉道:“你在人間見到的綿綿細雨,有的就是那片雲海所凝。”
看來這是璞玉身上的故事,自己究竟該不該問,倘若璞玉故事裡的人在還天界,那倒是可以先將璞玉寄存在那裡,自己也可以安心地去找初宴。
“你為何這般喜歡那片雲海?”
由於對璞玉懷有目的,是以玉合歡對璞玉道每一句話,都必須斟酌再推敲。
玉合歡不能直接問璞玉與那片雲海是否有故事,如此顯得目的性太強,她不得不精心做好每一場鋪墊。
璞玉果然沒有察覺出異樣,與其說是璞玉沒有察覺出異樣,倒不如說璞玉完全又沉浸在了與那片雲海的故事中。
她說:“我就是為了那片雲海中的人,才上天的。”
那片雲海中的人。
璞玉對她故事中的人,為何會是這般敬而遠之的態度,她都能為了那個人來到陌生的天界,可她為何竟然只是稱對方為“那片雲海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