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璞玉啊。
瞧璞玉這真摯的小眼神兒,目光就像是拉絲的糖人,就粘在玉合歡身上,且還向玉合歡拱手行禮,但璞玉想的卻是,請玉合歡幫忙牽線,璞玉想拜的師,是初宴。
也罷,這事雖然有些膈應人,但聽在璞玉一口一個“玉合歡奶奶”叫著的份兒上,自個兒都奶奶輩兒了,又何苦與這剛重獲新生的孩子一般見識。
但她玉合歡到底也還是個凡人,難免還是覺得有些不爽的。
玉合歡隨性地一抬手:“行行了,這禮就留著給你師父行去吧。”
璞玉雞啄米似地點頭,玉合歡這一“鼓勵”,璞玉的膽子倒是大了些。
“是,師孃,璞玉這就去給師父行禮。”
這熊孩子改口倒還挺快,這腿腳也夠快,一眨眼功夫,璞玉就已跑到初宴面前,璞玉這禮可比適才給自己行的那個還要端正。
雖說璞玉木訥了些,但這孩子拜師的心確是誠然,且她現在已對初宴產生了敬畏心,這無疑是一個良好的開端,可以為今後自己替海族獲取石靈族的支援打基礎。
只是初宴一向崇尚自由,忽然收個徒弟,他能答應嗎?
上一刻雨,玉合歡還在想,說服他收徒的理由,可下一刻就聽到他答應了收璞玉為徒。
這不應該啊,以他如此單純的性子,不應該也會想到這一層啊。
難道他想的跟自己一樣?得去問問他,玉合歡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指了指自己的耳廓。
幸而這一回他明白了自己的暗示,立即開啟獨聊,玉合歡在密聊環境中問他為何答應收璞玉為徒。
他答得倒是清楚:“未雨綢繆。海國勢弱,無力抗衡眾族,我要與石靈族結盟。”
“我支援你。”玉合歡知道,他的阿父被擄對他打擊甚大,他現是在故作堅強,只為希望他不知在何處的阿父能夠安心。
這一個孝字,他時刻刻在心間。
“阿父會平安的。”玉合歡在堅定發聲後,結束了密聊,他們這一段時間相互對視不說話,這般異於尋常的神態,就算璞玉當下不會覺察出破綻,但若璞玉神智清晰後想起,勢必也會與他們產生距離感,若真如此,再向玉合歡提出結盟請求,那便不太合適了。
“合歡,我們兵分兩路,我去找天后談雙方休戰之事,你領璞玉去尋芳落安置,之後與我在紅橋會合。”
論偵察力與籌謀,她玉合歡自是沒得說,但要論心細,玉和歡還真不如他。
也不知道他腦子裡存了多少枝枝蔓蔓,他的思路就似是一樁花樹,每一個分支末梢都能再延展出許多新枝來。
這整的玉合歡,不得不由衷感嘆一聲:“還是你思慮周全。那便按你的來,不過我們得有言在先,你不可趁我不在時,自闖險境。”
“是,愛妃。”
他這一瞬的轉身比平時都要利落,他橘金色的髮捲兒高揚,險些掠到她的臉頰,而他肩後的披風,那一掀,更是掀出驚濤駭浪的氣勢。
他身後伸展出的是……羽翼?
彩靈羽輕曳不墜,流珠蔓非雪華瑞。
絕無僅有的華美之女,唯玉和歡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