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無妨,玉合歡微微仰頭,想著,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自己從願當那盞長明燈伊始,她就知道,融化堅冰也得一點一點來,急不得。
慢慢來,現在還是先找陣眼要緊。
玉合歡本想先暫且放下,可上蒼偏偏喜同生靈開玩笑,讓他們在已新掘出一條必須走的路之後,又給他們增添各種障礙,使他們不得不回到崎嶇的不歸路上。
聲響由遠及近,忽然她被一聲急切的高喚打斷了思路。
“噢我的蒼天,感謝天恩,終於讓我找到他了。”
不消去聽急促的呼吸聲,僅從那腿腳姿勢,玉合歡便瞧出對方顯然是已在島上跋涉許久。
奚洲白還是一如既往熱情亢奮,還沒打上照面呢,他就一眼瞧到了他們,並向他們揮手。
玉合歡看奚洲白這麼熱情,也不好無動於衷,玉合歡剛抬起手,卻在看清奚洲白身側跟著的那女人時,將手放下。
那是無需看清容貌,便已能令人驚心的美,是鳶尾,玉合歡是真心覺得,鳶尾的每一次出場都能讓自己登時黯然無光。
在玉合歡心中,鳶尾就像是能永遠活在她記憶中的奇女子,旁人歷經滄桑後,多少會有所被磨礪的痕跡,而鳶尾的美卻似是永恆的。
在玉合歡豔羨的目光中,鳶尾手持玉簫,輕搖蓮步,款款而來,亦如首回登場時那樣,不同的是,鳶尾這一回沒有著那身華美的深藍色鎏金長袍,而是。一襲素衣,釵環並褪。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即使鳶尾已盡力剋制,但玉合歡還是從她那一對極美的羽玉眉間,覺察出了愈燃愈烈的妒火。
眼看著鳶尾在與自己的隔空對峙中走近,玉合歡還在想該說什麼同鳶尾打招呼,卻只聽那傾世脫俗的鳶尾,向初宴道了一句極其俗套的開場白:“初宴,許久不見,安否?”
沒想到馴夫手段這麼快就初見成效,只見初宴先是欲言又止,在向自己這邊望了一眼後,他才微微頷首,以示應答。
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有了良家婦夫魚應有的樣子。
只是這個畫面讓玉合歡感覺有些奇奇怪怪的,這整的初宴好像是個處處被管制的小媳婦兒,好在有奚洲白這個大太陽,及時化解了尷尬的場面。
“噢,我的蒼天啊,你可算回來了,老夥計!在外沒受什麼委屈吧,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哇。”
不是這兩大男人之間怎這麼說話呀,還真頗有些姐妹闊別許久後寒暄的感覺。
“噢,你瞧我這腦子差點忘了正事,前幾日鳶尾測算出你雙目有損,可好了?”
倆姐妹,啊不,兩兄弟之間說話總算是正常了些。
“不妨事了。”
因為經歷過與錦嵐的友情,倒是非常能理解奚洲白此刻再見到初宴時的心情,只是奚洲白也太熱情過頭了吧,只見他一把將初宴摟住,還用力拍打著初宴的脊背。
奚洲白可要悠著點,與他相比,初宴只是那麼小一隻,玉合歡都擔心他這幾巴掌下去,初宴的蝴蝶骨都要被他拍碎了。
“差不多行了,你個大男鯤怎的娘們唧唧的。”
這大巴掌拍在初宴後背上的聲音有點瘮人,玉合歡終於上前將初宴從奚洲白的熊抱中“解救”出來。
眼看他青絲微亂,玉合歡上前替他將散落在肩頭的長髮撩到腦後。
他這一動作讓奚洲白髮現了新的驚奇點。
“嘿,朋友,你的頭髮哪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