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將軍雖感應不到紫硯的存在,但她在與初宴的身軀手掌相觸時,她的心頭湧起一陣別樣的感受,是溫暖亦或是觸動,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她只是想握著那隻手、那雙手,再緊些,再久些。
“紫硯,這一回,我不會再放棄你,你也莫要放棄你自己,等我。”
紫硯雖聽不到她的心聲,但他給出的呼應,卻是那般相稱。
“玉將軍,我等你。”
僅此一句,他便將這千年的等待,這千年來一次又一次面對若有似無的曙光,再一次又一次地領略到失望的心情,漸漸化成習慣。
他已習慣等待,他已將這失望後再燃起光的無休止反覆,化作等待中的姿態。
然上蒼不仁,總喜將弱者的感情玩弄於股掌之間,以此強迫他們接受苦難命運的安排。
但他絕不認命,她亦不認。
就似他曾說過的話,“硯之一生,寧願枯敗,亦不為外力折腰。”
玉合歡自玉將軍凝滯的目光中,讀出這個女強人內心的創傷,她驟然發覺,莫自艾情苦,世間苦情者眾。
她就這麼看著,也不發聲,直到玉將軍將神力全然融入初宴體內,再助他將她自己的那部分神力消化,免得他承受不住再度損體。
在神力竄入初宴體內潛藏紫硯殘靈之處時,遠處海面上的海神琴,似在迴盪舊時音。
然她與紫硯之間再世永不得見的天咒也在此刻應驗,她的神力剛侵入此處,紫硯的殘靈便從體內揮發出來,又分出一部分,飄散向海神琴。
若非是他千年以來,從未動搖過要等到她的心,若非是這一份執念支撐,他絕不可能以殘破之靈,強撐到現在。
但紫硯終是沒能見到他的玉將軍,就這麼又沉睡過去。
玉將軍在融入初宴軀體後不久,初宴眼皮微顫,再接著緩緩張開眼瞼。
“阿宴!你終於回來了。”
玉合歡不願去細究醒來的是玉將軍還是初宴,她不想再揭開離別的傷疤,因此她就當做是初宴回來了。
她甚少這般自欺欺人,今次做此選擇,只因她再也無法承受絕傷了。
幸而,甦醒之人,確是她的阿宴。
“阿宴?”
初宴將她對自己的新稱呼重複一遍,他綻出幸福的笑容,將險些哭成淚人的玉合歡攬在懷裡,笑道:“小歡兒,我回來了。”
他竭力聚焦的樣子,他柔情似水的微相神情,還有他輕柔的語調。
這一切,都在告訴玉合歡,甦醒之人,確是她的阿宴。
“阿宴,你可覺有何不適?”
初宴點點頭:“確有一些,我總覺得自己剛剛目睹一場愛而不得的悲情。”
“除了情緒,你可覺靈脈、心脈有何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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