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洲白也是條狠魚,他這一句“當殺”,還真的將眾臣皆震懾住。
“以暴制暴,終非良策;以德服人,方可久安。”
奚洲白哭笑不得:“噢我的大兄弟,你是否是那些帝王將相的話本看多了,太平盛世或將可行,但現今這世道,妖善被妖欺,談何降服?”
“我有數。”
初宴言簡意賅地做出回應。
“再未肅清奸細前,我允許眾人互查,我身為世子,當作表率,我願自封半數靈力,配合眾人督查。”
他話音剛落,奚洲白忍不住斥道:“你瘋了!你是未來的太子殿下,何須忍讓?”
“並非忍讓,但求問心無愧。”
這話說得可真夠幼稚。
他都一把年紀了,栽過跟頭不少,怎還是這一副要命的坦蕩。
他是問心無愧,那些欲暗害他的人,也正心下竊喜呢吧。
奚洲白怒而不言,他已經想不出如何才能令他這正義凜然的兄弟開竅。
“別殺我,我招。我是奸細,我來只為與世子大人接頭,我戀慕世子大人,這才盛裝前來。世子大人,你怎可棄我於不顧,你若不救我,我們便同歸於盡!”
她這一語炸響,眾人群像各異,有等著看戲的,有義憤填庸的,當然也有不可置信的。
那女子目光滿是怨恨,說得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奚洲白是第一個站出來替初宴說話的:“你這瘋婦,你有何證據?”
“人情涼薄,妖亦如此。也罷,既然得不到,那就毀了他!”
她這一語其恨真切,非親身經歷不能有。
她語畢,自袖中掏出一方絹帕,抖開,帕上繪著初宴小像。
那小像上的衣著是初宴在靈鏡汀州時所穿,從服飾到神情,都極似本人。
這很難讓人不懷疑,她見過初宴不止一次。
“若非深愛,我怎能將他繪得這般傳神?”
奚洲白也是驚了。
怔愣半晌他才發問:“阿宴,這不會真的是你惹的桃花債吧!噢這可太驚鯤了。”
“不是。”
初宴斬釘截鐵地回答,關於感情問題,他向來是有一說一,也不許人玷汙他一顆痴心。
“帕上那畫,真與我相像?”
奚洲白脫口道:“噢你這問題,我騙你作甚,簡直是拓印模本!”
奚洲白隨即將畫像上初宴的衣著描繪給他聽,初宴略一蹙眉,大致有了頭緒。
那女子的話,可能確是真假參半。
初宴試探道:“得不到的人,你便毀之?”
“沒錯,既然無法雙宿雙飛,雙向赴死也好。”
那女子的回答亦是斬釘截鐵。
初宴仔細回想在靈鏡汀州遇到的每個人,他憶起光神曾說過,追求光神者眾,更有肉體凡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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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來,光神曾提及的肉體凡胎的追求者,極有可能便是這名女子。
如此,她便有可能一直暗中潛伏在光神身邊,她在靈鏡汀州見到初宴,將他的容貌繪下來,以便日後不時之需,也不是沒有道理。
初宴又聯想起,光神那日災後清點人數,確是少一人,且就是將初宴帶入囚室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