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宴在古籍上曾看到過有關拾憂花的記載,他知道那是一種能令人憶起過往片段的花。
“不是她。”
他斬釘截鐵作答,一雙霧濛濛的眸子,此刻也因相信她,而微微凝固了空芒。
“你為何如此篤定?”
楮君自他無光的眼眸中,還是讀出了故事,她饒有興致地發問。
“這不像她。”
初宴面對楮君的疑問,答得那叫一個篤定:“她沒這麼無聊。”
嗯?
他此言何意?
這隻鮫人,是在明嘲她這一對拾憂花感興趣的人無聊?
初宴並未覺得此言有何不妥,他繼續解釋道:“回首往事,徒添感傷罷了。”
果然,這個鮫人就是在說她此舉無聊。
楮君好面子,她活了一把年紀,今次卻被一小輩視作無聊之人,她還真有些氣。
“鮫人,你頗具膽色。”她停頓一記,神色微變,“我很欣賞你,你可願入九幽鎮司掌司墨客麾下?”
初宴對於墨客印象頗深,他那一副睡不醒的神情,還有他那如洪鐘般的大嗓門,還有他盡忠職守又並非不通清理的半冷性格,讓他難以忘懷。
“多謝上古仙靈前輩青睞,初宴此生只願守護靈海。”
楮君又在心底嗟嘆一聲“可惜了了”,為緩解尷尬,她岔開話題:“你與奚洲白是兄弟?”
“是。”初宴如實作答,態度比奚洲白更恭敬數分。
“既如此,我也不便勉強。”
楮君仿著墨客的語氣道。
初宴無心與她詳談,他直接請求楮君相助,送他入九幽尋玉合歡。
楮君為難道:“我明白你的心情,因為我也有心上人,但這不合規矩,還需掌司首肯。”
“請你代晚輩請示掌司,拜託了。”
初宴彎下腰,朝楮君鄭重行禮,楮君雖看不見他的表情,她也可能猜到,他此時定是眉頭緊蹙,因為在入九幽之前,每當她託人找尋墨客時,她也是這般神情。
“你是靈海未來的皇,可不該向我行這般重禮。”
初宴答得飛快:“此刻,我只是她的心上人。”
時至今日,他倒是終於能將這一句話,滿含自信地脫口而出。
“答我一問,我就立即代你去請示掌司。”
楮君的眸中閃爍過一抹迷惘,但她很快已長輩姿態掩藏起內心失落。
“她也認同你是她的心上人嗎?”
初宴自進殿時,他雖步履匆匆,但對於床榻邊的情形,他確是清楚看在眼裡。
他分析,楮君定然是更為主動的一方,且她應當還未獲得墨客的回應,因此她才會如此痴迷地望著墨客,即使睏倦,也不捨睡去。
楮君那時整個人都是癱軟下來的,看得出她也是累極。
但她望著墨客的眼神,卻是那麼專注,似乎是在珍惜與他相處的這一刻靜謐。
“認同。”
初宴依舊無半分猶豫。
楮君又是一聲嗟嘆:“小後生,與我做個交易可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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