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洲白定力可沒有似他二人這般穩,在他忍不住再度出手時,玉合歡及時阻止了她。
“我不管你有何計劃,讓我對我的兄弟袖手旁觀,我做不到。”
玉合歡也大致感知到一些端倪,她知道,現在初宴也不希望奚洲白上去硬拼。
“你既知道我並非是袖手旁觀,那麼也當知道,你現在上去,非但幫不上他,還會給他裹亂。”
兩人正爭執不休時,玉合歡驟然做出“噤聲”手勢,聲音極輕道:“有尾巴。”
“阿父,你並非是在毀我,而是在助我在絕境裡涅盤,對否?”
太子起先並不願坦誠自己的初衷。
“還涅盤,你以為你是鳳凰?”
他這一句看似漫不經心的揶揄,在初宴聽來甚是酸楚。
但在暗處那些雜碎聽來,卻是尤為憤怒。
他們總算明白過來,原來太子從未與他們同心,太子所求,也並非是他口中的那些。
那也就是說,太子一直都在矇騙他們。
儺神最痛恨遭人戲耍,他手下之人對於這一點最是清楚。
因此他們準備滅殺太子。
初宴在引太子袒露真心之前,早已料到那些人會有動作。
但他也清楚,以他現在這副殘軀,自是無法驅動鮫珠以抗之。
因此他才決定將鮫珠引渡給他的阿父,至於自己,他也已有周密的計劃。
他的阿父欲以脫胎換骨之法,引他自救。
他便以瞞天過海之法,護他的阿父無虞。
“這大抵便是血濃於水的親情。”
玉合歡驟然一聲嗟嘆,這般親人間的雙向救贖,她此生已是無緣感受了。
如此也算是有了些許慰藉。
原來,被他視作親人之人,也在以同等的愛回饋他。
他並非是工具。
而是被他們一直在乎著的人。
鮫珠終於被他掘出體外。
他的心口漫射出靈光,將他身軀內的骨骼都照亮,乍一看,這副單薄身軀,似僅剩一副瘦骨。
初宴將鮫珠拼力封鎖入其父體內。
“阿父,你欲助孩兒脫胎換骨,孩兒定當如您期許。”
太子又愕又怒。
不應該是如此啊。
他說了這麼多戮心之言,即使他不怨怪,也不該還是這般恭謹的態度。
太子正欲接著道無情,卻聽周遭傳來輕微異響。
看來是那幫雜碎已尾隨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