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將軍……紫硯……合歡……
這幾個名字近期是一直牽絆著她,不,似是已牽絆她幾世。
合歡,這是她真正的名字嗎?
幻夢的效力逐漸被初宴的稀釋,她終於想起,這個聲音才是他。
“初宴,你在哪?”
她開始試圖離開這虛假的幻夢,她尋了個迎光的方向向前奔跑,跑著跑著卻發現,沒有他的地方,漸漸都已失了光。
“合歡,一切都是假的,我對你的關護皆是源於玉將軍,我想見玉將軍,因此只能將你留在幻夢中,你且安心,在幻夢中我會給你一個家,你莫再執著於使命,安心留在這裡吧。”
他提及使命,她這才恍惚想起,自己原來還肩負著逆轉鮫人一族的使命,她絕不能就此被困於幻夢。
必須想辦法出去。
“放我出去!”
玉合歡生平最痛恨欺騙,這一點他是知曉的,因此才會用此等方法令她心死。
她卻並沒有按照他既定的話本走。
她的初宴,她的灰王子怎可能欺騙她,無論他的戲有多真,她都絕不會信。
他這般說定是有他的苦衷,可究竟是什麼苦衷,現世中的他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必須要儘快出去才能知曉。
現世,在他說出這一句話前。
鉗制住他靈力的古鏡相繼碎裂,碎片似紛飛柳絮驟然砸在地面,他緩緩站起,由於跪了太久,他的膝痠痛異常。
由於眼睛看不見,他只能雙手前伸,緩緩踏足地面,同時他手掌運風掠過地面,憑聲音以鎖定她的方位。
他先前跪求熙芸時,按照熙芸的要求上前過幾步,因此他距離她便有幾步之遙。
自從她所制的那對履報廢之後,他便一直赤裸著雙腳,現今滿地皆是古鏡碎片,他沒走出幾步便被碎片劃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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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側耳仔細聆聽著古鏡碎裂聲,在心底估算,還有多少面古鏡依然完好無損。
自一番估算後,他推測出可用於鉗制靈力的古鏡現已報廢所剩無幾,也就是說,現場除了第一特使以外,已無外力可再製衡他們。
但他在失明前,自第一特使的眼中瞧出了其對鮫妃令的忌憚,換位思考,再無第二道屏障保護的前提下,他定然不會讓自己多一個敵手。
因此他絕不可能將真正能喚醒她的方法告知。
先前初宴之所以按照他設想的來走,是為預防自己靈力不足的前提下,驚動敵方,使敵方做出其他傷害她的舉動。
現在靈鏡古陣已然報廢得差不多,自己也便沒有必要再配合演出。
“鮫妃令為憑,相守之諾,永世為期。合歡,你快醒來吧。”
他語畢,將殘存的靈力盡數釋放,一面運起催眠術,攻入她的幻夢。一面又迅即摁下耳釘上的追蹤器,鎖定第一特使的方位,同時將催眠術也施展在他的身上。
奚洲白新研發的追蹤儺神氣息功能,在此時竟然派上用場,使他能在看不見對方的前提下,發動精準攻擊。
但他畢竟已被古鎮消磨掉太多靈力,他這一擊不足以送第一特使入他親制的幻夢。
第一特使惱羞成怒,抬手向他發動猛攻,一記擊在他的膝上,驟然屈膝跪倒在地,他下意識以手撐地面,他的膝和手掌皆被靈鏡碎片劃傷。
“你想反悔,你想看著她永遠沉睡在夢境中嗎?”
第一特使也知,其陰謀極有可能已被他識破,但其畢竟是握著優勢的那一方,因此他依然還心存僥倖。
他無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