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初宴闡述完計劃後,鳶尾給出了支援的態度。
然而只當她是盲目支援,他在重重“噢”了一聲後,一時又無言以對。
“現在琴心在初宴體內,靈海定不會放過他,他出去躲避一陣也是好的。”
鳶尾一眼就勘破了他的想法,兩人是多年的盟友,奚洲白心思不及鳶尾玲瓏,因此許多他想不到的環節,鳶尾都會解釋給他聽。
“小白,看護好靈海,我父君這邊還請你多多幫襯。”
初宴態度已然十分明確,奚洲白不再勸說,而是鄭重地點了點頭。
兄弟倆目光交匯,彼此傳達著信任。
此時相護靈海的法陣自動收斂了光芒,鳶尾微微釋然:“原來若此,聚,是你聚集海皇之力;散,是你與玉合歡離散,離,是你與我們分離。至於合……”
“合,是人和。”
初宴接過鳶尾停頓的話茬,經歷種種磨礪後,他雲淡風輕地將這二字道出。
鳶尾淡淡地笑了,她抬眸,無需多言,以他們這麼多年的默契,他已接收到她的關切之意。
兩人短暫對視須臾後,初宴自她身側擦肩而過,她的目光如絲,越扯越長,隨著他的轉身而迂迴流轉。
芳落修復得也差不多,見初宴走來,她收斂起似蒲扇一般的尾羽。
她站起身來,掌心向上一癱,自她的掌心間赫然出現一條光鏈。
這條光鏈,與先前束縛在玉將軍雙腕上的光鏈,所攜禁制力相似。
“抱歉,所以承受天罰的人,都必須帶上這枷鎖。”
初宴微微頷首,以示理解,但他卻沒有伸出雙手,而是向芳落提出一個請求。
芳落答應了他的請求,他走到玉合歡與雷神激戰,損毀玉笛之處。
他微闔雙目,覆手將散落在此地的玉笛之靈重新凝聚。
光華流轉間,就連已經滲透入地底深層的殘靈也被他喚出。
他輕輕一翻手掌,玉笛逐漸在他掌心上方成形。
芳落乍驚乍喜,玉將軍同他說過,這支玉笛是紫硯贈與她的定情信物,玉笛之上滿覆紫硯的靈力,除了他以外無人可動。
眼前的這隻鮫人,他竟將玉笛重塑成形,如此推斷,他確是紫硯轉世。
只是玉將軍是如何做到,將僅存於一世的鮫人送入輪迴的,這隻能待他們到了菱花城後,自行揭曉謎團。
“請你將此笛轉交給她。”
他將玉笛遞出的同時,目光也卻牢牢攀在玉笛上。
芳落沒有伸手:“我會將你們一同送至靈鏡汀州,你可親手給她。”
“不合適。”他在謹慎組織語言後,接著道,“若她為玉將軍,我贈笛是為僭越。若她為玉合歡,我這般示好,會令她更不自在。”
芳落性格偏直爽,對於初宴這般彎彎繞繞的性格,她一時難以理解。
她還是沒有去接玉笛,一則這並不在她的職責範圍之內。
二則她希望初宴能直面感情,就算是單向情感,她也希望他能勇敢地向她表達。
“你要是覺得拿著玉笛不方便,我可以把光鏈拓長一些。”
芳落真的言出必行,將光鏈拓長一段,讓他行動儘可能的不受光鏈限制。
出於對神只的敬意,他不再強求,而是乖乖將雙手前探,由芳落將光鏈拷在他手腕上。
“鮫人,天規有云,在為罪仙上枷鎖之前,不得告訴他光鏈的效用。此光鏈會禁錮你的全副靈力,一旦你動呼叫靈力的念頭,此鏈便會似藤蔓般,蜿蜒至你周身靈脈,直到將你的靈脈悉數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