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意到,墨客幾次三番欲開口告訴她出口所在,都被紫硯的話給氣噎住了。
“你別說話。”
玉合歡終於忍不住怒聲呵斥,她由於過度生氣,第二個字的聲調都不對勁了。
她真是想不明白,這玉將軍口味怎麼這麼特別,竟然偏愛這樣一個小話嘮。
墨客應該也是抵擋不住他的廢話連擊,他一刻都不想在九幽鎮司再看到他。
墨客一向波瀾不驚的面龐微微泛青,被煩得甚至都有了厭惡的小表情。
墨客一口氣說道:“鮫人尾綃被毀,終是我的過失。九幽鎮司有明令,傷人者需當即自省,並做彌補。本座即刻施展法力,將你二人傳送回來處,你二人只需走過這浮生橋即可。”
“這就對了嘛,知錯就改還是好黑土司。我就原諒你弄傷灰王子的尾綃啦。”
“你給我閉嘴吧,要是駭客反悔不送我們了怎麼辦?”
玉合歡一臉嫌棄地甩甩胳膊,想要將這坨牛皮糖甩下來。
但初宴的傷現在反應在紫硯的身體上,他腳踝處隱有白骨露出,傷得不輕。
玉合歡考慮到這具身體畢竟主要還是灰王子的,她不想灰王子在回來的時候,他感覺到身體有任何不適。
因此她只得答應紫硯的無理要求——揹他過橋。
紫硯趴到玉合歡背上時,他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她不是玉將軍。
“我說,你背上沒有蝴蝶骨,背還有些駝,可能是缺乏鍛鍊,你腰的承受力也不是很好。我現在很確定,你不是我的玉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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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聽聞鮫人的鮫珠沉重無比,鮫人平時自己行動時不覺沉重,但當他們被別人背起時,鮫珠的重量就顯現出來了。
玉合歡本就感覺身上似馱了座大山,令她舉步維艱,又聽紫硯這麼說,當即怒上心來。
“紫硯老前輩,我現在給你倆選擇,要麼閉嘴,要麼下馬……不,是下來。”
她已經憤怒到極點,但紫硯依舊是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
他將頭直接趴在玉合歡的脖頸處:“照理說你是我玉將軍的轉世,我也應該要照顧你些,但俗話說尊老愛幼,你既不尊重我,我為什麼要愛護你呢?還有啊,這具身軀說到底還是你家灰王子的,你捨得把他丟下嗎?”
玉合歡被氣噎,要不是怕誤傷灰王子,她真想給這為老不尊的幼稚鬼來個抱摔。
紫硯一想到他這次靈魂出遊沒有遇到玉將軍,他當即沉默下來。
他滿臉寫著失望,比灰王子還不會喜怒不形於色。
他的音調也垂了下來:“丫頭,你知道如何才能把玉將軍的靈魂召喚出來嗎?”
玉合歡已累得氣喘吁吁,他的問題她都沒細聽,便直接沒好氣地回了一句“鬼知道”。
紫硯毫不客氣地在她頭上拍了一記。
玉合歡腰間的玉笛驟然騰空,接著玉笛飛到紫硯的頭頂上方,給他來了個禮尚往來。
紫硯繼而就跟一支玉笛槓上了。
“我說你這光棍,千年不見,一見面就打我,過分了真的是。”
紫硯伸手將玉笛握住,繞在指尖一轉。
他用玉笛末端輕輕敲了敲玉合歡的頭:“丫頭,想不想聽聽千年前儺神大戰時期的戰曲?”
玉合歡的腦袋微微耷拉了一下。
好吧,聽戰曲總比聽廢話強。
再說此番有幸能欣賞到儺神大戰時期的樂曲文化,也算是一樁奇遇。
紫硯將手臂輕輕繞過她的脖梗,他將玉笛湊到唇邊吹奏起來。
“紫硯老前輩,您確定這是戰曲,而不是什麼催人起床的號角嗎?”
紫硯吹得正在興頭上,驟然樂聲戛然而止,他的頭垂落在她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