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放心,為人臣者懷仁義以事其君,臣子本分我怎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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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太極宮裡伴駕的雍王李渼很是乖巧的站立在李忱身側,皇家的教養在這位皇子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即便是往那裡一站也自有幾分氣度。
李渼面上不喜不悲,一如往日的端莊沉穩,心中卻偷偷的得意著,今日的這場火雖然令他受了些驚嚇,然事後的旨意卻讓他喜出望外,甚是想著這火還是晚了些。
於他看來,這是父親對自己的獎勵,獎勵他不藏私。
早先親去回報之時他也曾猶豫再三,可還是去了,因是想著,宮裡人多眼雜,雖然馬元贄勢大,但父親安置幾個眼線還是不難的,自己身邊會不會有呢?
所以坦蕩些大概是最佳的抉擇了,現今看來自己的選擇果然沒錯。
少陽院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入住的,如今旨意雖是沒有明意立儲,但他知道,這是個極好的開端,用不了幾日想來朝裡的那些人精們就會主動為自己造勢的。
不過~,他現在還有個隱憂,馬元贄當日同他說的話如果傳出去,哪怕自己只是個傾聽者,但也恐怕會起反覆。還有就是夔王,父親愛之極重,遠勝自己的,如果夔王長大了~。
若是這兩人死了就好了。
想到死人,李渼不由打了個冷戰,逃跑時無意中看見被烈火燒焦的恐怖軀體又浮現在腦海中。
李渼輕輕挪動了腳步向父親身邊湊了湊,眼神也不禁偷瞟向了過來,令他奇怪的是,父親怎是一副愁容?莫不是心疼宮中殿宇的損失?
還有,那受寵至極的夔王怎麼沒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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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將軍,你受累了”。陳權進了大明宮,找到了倚在宮牆旁一副百無聊賴模樣的馬舉,這個還有些陌生的漢子如今卻是陳權求活的關鍵。
“嘖嘖,受累?太尉說笑了吧?我有什麼累的,今日的事情又輪不到神武軍插手,嗨,這一日就這麼的看著人來人往,倒也輕鬆呢”。馬舉撇了撇嘴,沒有絲毫恭敬的回應著。
“咳,馬將軍,你可願隨我去武寧”?陳權左右環顧了一番,見無人注意忙湊近了些悄聲問到。
“武寧”?馬舉轉過了頭,盯著陳權的目光似是一閃,可立下又黯淡了下去。
“嗨,陳太尉,我雖只是個匹夫,可也算不上蠢笨,宮裡的事情我見的多了,您說,您自己可還能回武寧嗎?更不要說我了,罷了,就這般吧,安生些去死,不管最後誰勝了,我等或許還能保家小無恙”。
“馬將軍,你~,哎,將軍大才,這天下尚有好大功業等著將軍取來,何以輕言生死?我是不願如此的,兒時曾聽人言:螻蟻尚且貪生,為人何不惜命?你我怎甘自賤如螻蟻”?
“況且,你說哪一次能以己身求脫家小了?文宗時甘露事殺的血流成河,有多少人盍門伏誅的?故而,只我等能活方可護佑家門的。即便事敗,也當搏上一番,再不濟也可留個兇名於世”。
”螻蟻嗎~”。
馬舉喃喃著自言自語,忽又悄聲問:“果還能活”?
“子焉知弗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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