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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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光終於等到了旨意,節制四鎮之兵這是何等之榮耀,一時間鄭光覺得自己竟有些飄飄欲仙之意。
可只片刻他就意識到這事怕是沒那麼容易了,四鎮果能齊至?
天平鎮並不弱,兵馬也過兩萬,可自是不能全部離鎮的,畢竟周邊虎狼眾多大概要留下半數看守。那這征討便要指望著其他各鎮了,淮南倒還好說,起碼如今還是安順,但那魏博~~,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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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這信命人~,不,你親去長安交與天子,速去”。
鄭漢璋被父親這喜憂不定弄得有些糊塗,茫然的接過了信忍不住開口說到:“阿爺,我還領著軍馬呢,這離不開啊,尋幾個親信便是了”
“糊塗,此等大事怎能假手於人?況且整軍也要時日。而今便是要你親去,唉,此番卻有些麻煩了,我只憂魏博何弘敬不肯前來,如他不來,那麼昭義怎敢妄動。故而我意請天子許公主於何氏以作籠絡,你說這番事宜如何能令旁人言說”?鄭光滿面愁容,託著下巴嘆息著,方才得旨的興奮早就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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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之,如今宿州,濠州已是不堪攻伐,你這還等什麼?盡取了便是,運河不堵朝廷便無顧忌,莫要誤了大事啊”!韋康拉著近來越發投緣的武雋來尋陳權,眼看武寧便要得手了可陳權命齊悅,杜方只是遊走,這豈不是貽誤戰機。
“呵呵,阿叔,令平,且勿急,我自是知曉運河之重,可現今卻是等些機緣,再等幾日,如是機緣不至便取了兩州。想來朝廷旨意也該至各藩了,我命劉翦打探了,一旦得了訊息我會親取泗州,把田牟徹底逐出武寧”。
陳權說的輕鬆,然心中卻是無底,唇亡齒寒這話早就有之,何弘敬應該知道的吧?
“唉,罷了,你是徐州之主,自做決斷便是了,還有方才得報沛縣令為人所刺,是一僧人為之,這幾日徐州不穩,百姓亦有些怨言。你也知徐州本就是佛門盛地,百姓多是信佛的,此番卻是有些倉促了呢”。韋康見規勸無用也就不再言說,卻又提起了另一件麻煩事。徐州禁佛尚不到十日,這已有幾人遇刺了,如今陳權倒是謹慎的不出府,可韋康忙於統計所徵繳田畝財貨是每日都要於外奔波的,昨日也是遇了些兇險,雖只虛驚一場然這般下去自不是辦法,人心惶惶不等朝廷征討便要敗了的。
“哼,殺,抓一個殺一個,我何嘗滅佛了?那些個僧道不都是放良許之田畝了,況且各縣皆是留存廟宇為用,百姓若是供奉自去便是了。真是不知所謂”。陳權也有些撓頭,他以為奪了佛產分於百姓便能收其心,可卻未料這信奉者總有些意堅之人,且還不少。
“大郎,卻是不能殺了,這幾日已是殺的不少了,但你能殺盡了徐州鄉老嗎?唉,倒是要想想其他辦法的”。武雋忙出言阻止,現在兵事將至,如依他不妨退上一退,等熬過這段時間再行決斷,可陳權於此卻是異常固執。
“罷了,明日我再去石佛寺,該要好好言說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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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佛寺殿內的銅佛已沒了影蹤,空蕩蕩的大殿好生的滑稽,老住持還活著。
靈芝寺的惠明法師圓寂了,他卻不能死,他在等,等著佛祖顯靈普渡眾生。
會等到的,一定會的。
木魚又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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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張祜作《縱遊淮南》。
2張祜,唐詩人。
3鄭肅,字乂敬,唐武宗時宰相,因李德裕事貶死。
4鄭亞,字子佐,曾為李德裕幕僚,武宗時任監察御史,刑部郎中,宣宗時因李德裕貶死。
5淮南觀察判官魏鉶因李德裕事貶死。
6石雄,中晚唐名將,歷有戰功,因其為李德裕賞識被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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