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情到了最後,夏崇還是食言了。
他將人兒留在自己榻內休息,晚上摟著她入懷而眠之前又欺負了她好一陣。
直到翌日一早,聞語冰才從他禁錮般的懷抱內掙脫出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開始穿衣裳。
今日有事情要辦,自然是不好睡懶覺。
昨日她和夏崇原先商議好的,是去往永州的萬劍山莊,碼頭那邊船隻的發船時間是在巳時左右。
現今換了一個和永州只有一堵城牆相隔的涼州,估摸著出發時間也差不了太遠。
而她的確並未猜錯,當她和夏崇一行四人從馬車上下來,問了下碼頭處販賣船票的人,去往永州和涼州的出發時間果然是一樣的。
江南街頭那邊距離碼頭不算太遠,聞語冰他們辰時三刻從悅來客棧離開,抵達這處時不過辰時五刻。
還留有一刻鐘的時間可以去碼頭邊的早膳攤子處買一些早膳帶到船隻上吃。
只是現今船客所攜帶的行李,現今也已經可以上船隻去放了。
四人便兵分兩路,一路去置放行李,一路去買早膳。
夏崇和聞語冰二人分為了一道,幫著易修和須常一同去買早膳。
對於這個結果,易修其實是不大滿意的。
可這又是聞語冰自己選擇的結果,他無法對此言說些什麼,只能悶著面色應了下來。
須常作為旁觀者,看著這三人之間不一般的氛圍,跟著易修往船艙內走的時候,伸手拍了拍他肩部:
“易兄,有些東西強求不來。
若是註定得不到,不若趁早放棄。
天下何其大,女子何其多。
你不一定尋不到一個新的合你心意的女子。”
易修知曉他是好意,卻並無法做到像他所說那般灑脫。
當初他選擇活下來,聞語冰的出手相助便是最為主要的原因。
彼時他陷於冗長的黑暗中,感覺自己在往泥沼內越陷越深。
師父與師孃的死,慘遭連累的好友至親,皆像一塊沉重的石頭一般,壓在他胸口前,讓他喘不過氣來。
以至於讓他沒有勇氣去面對這一切,想著不若就這麼以死謝罪就好。
可那時,他又想起還和他有著婚約的那個未婚妻。
他想,或許她能夠給予他最為關鍵的溫暖與關切。
但,最終他卻是從在當時算得上是陌生人的聞語冰身上得到了他渴望的一切。
這於他而言意義較為重大,既如此,又如何能輕易被他放下?
他搖了搖頭,謝過須常的好意:
“強不強求的來,不試一試,又如何能知曉呢?
不過還是多謝你的出言勸慰。”
見他如此,須常也知道這人勸不動了,搖了搖頭後去船艙內朝負責管理船房的夥計領船房的鑰匙。
到手的鑰匙一共有四把,但分到的船房位置卻並非都是挨在一起的。
只有兩個船房是相鄰的。
須常十分識相地從易修手裡要了一把分散船房的鑰匙。
另外一把,他以為易修是要自己拿。
孰料,他竟當著他的面走進了其中一間相鄰船房。
這會兒易修究竟意欲何為,並不難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