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房內走出,與舒慄打個照面,笑一笑,又看向少爺:“小老闆欸,我是真沒看到那個耳塞,床上床下整個房間都找過了。”
她的稱呼差點讓舒慄笑出聲音來。
沙發上的男生忽然就抓狂了,同她理論:“怎麼可能,總不會是我睡著的時候吃了吧。”
阿姨露出“真有可能”的為難臉色。
舒慄見他今日情緒不佳,決定將笑話他偷偷抽籤的事延後。
她打聲招呼就去捉狗。
今天家裡熱鬧,餑餑更加人來瘋,新奇地拱咬其中一位保潔阿姨的拖把,阿姨連連避讓,小狗窮追不捨。
舒慄把它從地面拔起,不容許它再搗亂。
正欲挾狗出門,舒慄瞥瞥無所事事又面色晦暗的男生,停步回來,叫他:“哎。”
他揚臉,不作聲,但他眼睛真是蠻大,會說話:幹嘛?
足以腦補出有聲版。
帶著一股子欠扁的不耐煩。
唯男子與小人難養。舒慄把話說完:“要不要下去走走?”
她環顧四周,家中人來人往,顯得這位年輕山大王有點無處安放。阿姨們可能一時半會也無法完工,不如出去避避,透氣的同時沒準還能跟餑餑增進主寵情誼。
不過她也做好被拒絕的心理準備。
少爺連垃圾都懶得提下樓,遑論提上自己。
男生聞言,倏地露出那種頗為眼熟的審度之色——最近三天常在他臉上出現。
末了,他啟唇:“下去做什麼?”
舒慄說:“餑餑回來後,你還沒遛過它吧?”
“那又怎樣?”
“家裡這麼多人,你不會不自在嗎?”舒慄左右看看。
男生跟著東張西望:“好像你在我比較不自在。”
“哦,”舒慄皮笑肉不笑,彎彎嘴角:“再見。”
走出去沒幾步,她被喚住。
舒慄眼皮一跳,什麼鳥人啊,為什麼還叫她小樹口袋啊。
瘦高的男生晃來她身邊,開櫃找鞋。舒慄跟著看一眼,不由怔愣。
坦白講,她有點被炫到。
原來這不只是玄關收納處,還是實體版得物。
男生隨意拎出一雙黑白款的低幫板鞋,丟到地面,左右蹬上。
舒慄扯掉鞋套,看看他,沒忙著開門。
他低頭掃過來,四目相對少刻,他奇怪地催促:“不走麼?”
舒慄不可思議地打量:“你確定要穿著你的綠短袖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