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事實上,太宰治倒是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羽淵千秋”寄東西的動作還是很隱蔽的,但是在橫濱,又是寄給“望月薰”的,再隱蔽也很難不被太宰治發現。
但太宰治的反應比西海晴鬥所想的要平淡許多。
“啊,那家夥是已經死掉了吧?”
迎著西海晴鬥驚奇的目光,太宰治平靜地微笑道:“想想他在死掉的時候除了望月老師你之外甚至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託付遺物的朋友,實在是有夠可憐的呢,所以也沒什麼生氣的必要吧?”
“還是望月老師眼裡我居然是會因為這種事情感到生氣的人麼?欸——真是好過分——”他忽然語氣一變,拉長了調子抱怨般地說道。
“因為太宰你之前表現得像是很討厭羽淵的樣子。”
望月薰不為所動地微笑著,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不過這件東西也只是暫存在我這裡而已,它會有它自己的歸處。畢竟我和那家夥的關系,可還沒有到……能為對方永久保管最為重要的遺物這種沉重的關系。”
“這樣麼?”
旁邊正在寫作摸魚中的織田作若有所思地抬起頭來。
“但是望月老師你和羽淵君的關系其實也很好吧?”
唇邊有著一圈細小的胡茬的紅棕發男人下意識地分析道:“就算只是暫存,會拜託讓望月老師你來轉交,想必在羽淵君眼裡望月老師你是相當值得信賴的重要之人了。”
“織田作——”
“怎麼了,太宰?”
“這也是寫作帶來的變化麼?”
“啊,是我哪裡說錯什麼了麼?”
“只是覺得你現在說話未免有點太過犀利了。”
太宰治重新有氣無力地趴了下去。
望月薰:“對於一個小說家來說是很棒的贊揚呢。”
“這樣啊,多謝你的誇贊,太宰,不過我現在大概還差的很遠。”織田作說。
“啊,我相信織田作你很快就會成為一個很棒的作家的。”太宰治說:“要加油哦,織田作——還請不要再偷懶了。”
“只是暫時沒什麼靈感。”織田作沉思:“不知道為什麼,寫作的時候好像總是很容易被你們的對話吸引分神,於是不知不覺就忘記還要寫作了。”
沒有靈感的時候,寫作時好像周圍的一切都很有吸引力。
望月薰理解地點頭:“只是作家的本能發作了而已。”
“說起來,望月老師收到的東西是要轉交到別的地方麼?”
在場唯一非作家的太宰治笑盈盈地將話題重新轉了回去:“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麼,望月老師可以盡管開口哦。雖然羽淵君有時候是很讓人討厭,不過既然他都已經死掉了,我也不是那麼地討厭他了。”
——才怪。
討厭的家夥不管是活著還是死掉了哪裡都很討厭。
那家夥絕對是故意把東西寄給望月老師的——說到底如果真的只是“暫存”的話,那就提前自己把那麼重要的東西轉交到最後的終點那裡不就好了麼?
但太宰治絕對不會在望月薰的面前表現出來,那樣恐怕會讓羽淵千秋那家夥就算是死掉也會得意起來。
望月薰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會找時間自己去的,我的異能力在這種時候還是很方便的。”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那真是太遺憾了。”
不過在將羽淵千秋的遺物送走之前,望月薰又遇上了另一件事。
——不過準確來說,應該是太宰治遇上了另一件事。
有來自東京的客人出現在了橫濱。
來自東京的,深膚金發的日本公安和黑發藍眼的高中生偵探找上了望月薰。
自從望月薰回到橫濱之後,就沒再怎麼遮掩過自己的行蹤,反正他入職了武裝偵探社,也算是有了半個“編制”了,也不需要再擔心什麼。
降谷零其實早就有心想來橫濱找他見上一面,試探詢問有關羽淵千秋的事情,但橫濱這邊的進展並不是很順利,他前段時間又格外忙碌,根本沒時間跑來橫濱做些什麼。
如今黑衣組織消滅了,羽淵千秋也“消失不見”了,想了想降谷零還是抽空來了趟橫濱,還順帶著捎帶上了好奇心旺盛的,又同樣是望月薰的書粉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
兩個人想找的自然都是望月薰,但其實最後見到的卻並不是望月薰,而是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