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把他當成沒事到處“判刑”的法庭了麼?不只是他,還有基安蒂——可笑,挑釁眼前這家夥不成反被警告了回去也就算了,又來找他是在發什麼神經?
雖然他當時是沒怎麼把她放在眼裡……琴酒又給基安蒂記了一筆。
“基安蒂什麼的不重要啦。”西海晴鬥笑眯眯道:“可能是你不小心給了她什麼錯覺吧?”
雖然他和基安蒂之前的事情似乎鬧得很大……但西海晴鬥完全沒把基安蒂放在眼裡。
就算是在黑衣組織裡也少不了“同事”之間錯綜複雜的“職場關系”。
組織裡有人忌憚他被boss“看重”,就有人對他不爽。
後者的典型代表就是基安蒂。
不只是因為基安蒂厭惡貝爾摩德,而他和貝爾摩德的關系一向很好,還以為基安蒂以前和加拿大的關系也很好,而不巧,加拿大就死在了他的手中。
……說起來,基安蒂討厭貝爾摩德的原因之一是不是也是因為她覺得貝爾摩德利用了卡爾瓦多斯,導致卡爾瓦多斯也死了來著?
啊,總之,這麼算下來,基安蒂對他可以說是相當不滿、格外厭惡了。
幾年前加拿大剛死的時候他沒過多久就回歐洲了,但他幾個月前又來了東京,不巧前不久組織裡又有流言說加拿大其實不是臥底,單純是君度殺錯了人……以基安蒂的性格,那可不就直接炸了麼。
要不是之前他一直都在“休假”,基安蒂又找不著他,他估計她早就想偷偷在路上伏擊幹掉他了。
不巧的是這幾天他終於結束了“休假”,又重新回來“上班”了,也就是說,基安蒂她終於能找到他了……就算有訊息說他又被boss“重用”,但這種訊息對基安蒂來說和火上澆油也沒什麼區別了。
於是昨天西海晴鬥就在基地裡見到了她和科恩。
嘲諷他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沒什麼能力,這些對他來說完全不痛不癢,他甚至沒理解她到底是想要說些什麼——於是當時的西海晴鬥只是笑眯眯地看著她問:
“基安蒂,你不餓麼?雖然沒聽懂你都在說什麼,不過如果有什麼要和我說的話,可以等我吃完飯再說麼?”
沒錯,那個時候他還在吃飯呢——其實那個時候大部分人都在吃飯吧?
可惜她看上去好像更生氣了點。
罵他幹掉了加拿大——西海晴鬥惡趣味地又假裝回憶了一下“加拿大到底是誰”。
罵他根本沒對組織有什麼貢獻——這點其實是在表揚吧?
還說了什麼來著,西海晴鬥沒怎麼記了,好像是咒他看上去像是快要死了的樣子?總之他基本都當做耳邊風吹完就忘了,但有一點就讓他不太開心了。
“還有半年前雪莉那個廢物還有那個女人也是你——”
……事情就是從這裡開始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的。
“——哐當!”
銀白色的餐叉快速從空中往前飛了好一段距離而後才帶著血跡掉落在了地面上,發出了一道響亮的聲音,西海晴鬥撚了撚剛剛還在握著餐叉的手指,又好脾氣地朝著基安蒂笑了笑。
“看起來基安蒂你很想念加拿大的樣子。”他笑著打斷了她沒來得及說完的話:“心情這麼激動的麼?稍微有點吵到我了。”
不過好在現在她終於安靜下來了。
……雖然只安靜了三秒。
驚駭的情緒還殘留在眼睛裡,直到西海晴鬥的話說完,基安蒂才後知後覺地從左眼感覺到了刺痛。
她不信邪地將手掌輕輕地按在左眼,挪開時果然在手掌中見到了血跡。
紅色的血液從她左眼眼瞼下方的紋身出向下滑落,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這下看上去就真的像是鳳尾蝶在振翅了。
“我的眼睛……在組織基地裡對我出手,君度你瘋了嗎?!”
基安蒂尖叫著掏出了手槍,好在她的手沒因疼痛出現到連槍都拿不穩了這種狙擊手的重大笑話:“我一定要殺了你!”
刺痛讓她有一瞬間分不清受傷的到底是不是她的眼睛——一個狙擊手最為重要的眼睛。
“基安蒂!你的眼睛怎麼樣了?冷靜點別沖動!”
她身側原本一直保持著沉默站在那裡的科恩也坐不住了,一邊試圖攔下她一邊擔憂地看向她手捂住的地方:“讓我看看你的眼睛。”
場面一瞬間從極度安靜絲滑地過渡到了極度混亂。
“淡定點,基安蒂,你的眼睛完全好好的,如果我的手沒抖的啊——啊,雖然有時候可能會因為身體虛弱導致偶爾有點手抖什麼的,不過這次應該沒抖?”
西海晴鬥淡定地偏了偏頭躲過亂飛過來的一顆子彈,猶嫌不夠似的開口:“現在在組織裡想要對我出手的似乎是你?不過基安蒂你的手似乎有點不夠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