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找不到她,你也找不到她,真的是找不到麼?還是有人找到了,卻不想上報?”他問。
貝爾摩德眉心跳了一下,不動聲色地微笑:“你想說什麼?如果我早就找到了她,她不會活到被波本發現的時候。還是說,是你覺得琴酒有私心在放水,沒想抓她回組織?”
“你想殺她與不想上報這是兩回事,而以琴酒的性格,這種事更無可能。”
西海晴鬥不為所動:“但她若是真有那麼好的躲藏的本事,那她就應該是cia的特工,而不可能只是一個科研人員。”
貝爾摩德:“所以你是想說,你覺得雪莉是cia的臥底?”
主打一個能把話題扯多偏就扯多偏。
“……如果我懷疑這個,就不會坐在這裡找你。”
西海晴鬥低頭把手中調好的酒從搖壺倒進雞尾酒杯裡,乳白色的液體看上去還冒著涼氣。
他不太想和貝爾摩德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廢話,用一些看上去毫無可能的廢話扯開話題是他自己也常做的事情,自然不可能被貝爾摩德輕易繞進去。
他把雞尾酒複又推到了貝爾摩德的身前:“要嘗嘗這杯麼?”
貝爾摩德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隨口猜測:“看上去有點像是白色夫人?”
就是氣味有點不太像……但是管他呢。
<101nove.orpse reviver。”西海晴鬥輕聲道:“死而複生,多合適的名字,不是麼?”
他這話說得意有所指,貝爾摩德的手一頓,唇角勾起,笑容裡帶著漫不經心的冷意:“我可還活得好好的呢,既然沒死,當然談不上複活。已經死了的人,也同樣活不了。”
“死而複生”——他指的是誰?
貝爾摩德的心情不快了起來。
“你是在說你自己,還是在說雪莉?”西海晴鬥問她:“好巧,我也同樣覺得雪莉也還沒死。”
貝爾摩德單手撐著下巴,任由長發散落順著肩膀在身前,敷衍道:“e,這猜測很好,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從哪裡變得這麼肯定,那你為什麼不去找她?”
“幾個月以前,我曾經回過日本一趟,aptx4869的研究程序已經推進了很大一步,你猜我在他們的實驗資料裡看到了什麼記錄?”
西海晴鬥平靜地望著她:“那個藥已經在動物的身上實驗過了,大部分的實驗小白鼠都死了,這也是琴酒一開始會誤把它當成組織新研發出的毒藥的原因之一,但還有那麼一隻,不僅沒有死亡,反而身體變小了。”
貝爾摩德原本想要質問他為什麼在幾個月前提前回到日本的話語瞬間停滯在嘴邊,臉上敷衍般的微笑徹底僵住。
“大膽假設一下——動物能變小,那麼如果給人用了,會不會也有變小的可能?成年人逃不出組織的毒氣室,躲不掉組織的追查,但是小孩子未必不行。”
他的話說完,貝爾摩德早已面色如霜,冷冷地問他:“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我,以及現在不知道在哪的雪莉。”西海晴鬥淡淡道:“當然現在還有你。”
貝爾摩德深吸了一口氣,胸口都被氣得起伏了一瞬。
她閉了下眼睛,再睜開眼時面上又已經恢複了平靜,慢條斯理地沖他微笑:“聽著,君度,我懶得管你到底是為什麼那麼在意雪莉這種破事,但是,別做那些不該做的事情。”
西海晴鬥若有所思地沖她微笑:“所以,你這是承認了,妹妹醬她的確還沒死,對麼?”
貝爾摩德只覺得一拳頭打進了棉花裡,不太優雅地翻了個白眼。
“不,我說過,這些都是你的猜測而已。當時的那輛列車上,雪莉的確出現了。”
“是麼?放心好了,雪莉叛逃之後,那項實驗就中止了程序,那些實驗資料還沒上報給任何人,相關的部分我已經給刪掉了。”
西海晴鬥若有所思,端起旁邊的酒杯輕輕與她碰了個杯,“至於底下的那些人……前幾天我已經尋了個由頭,讓琴酒把那些人都大清洗了一回,估計也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了。”
貝爾摩德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笑開:“把琴酒給耍得團團轉,可真是有你的,君度。”
不過也大概只有他能做得到了——貝爾摩德都百思不得其解,君度這家夥不管怎麼看都心黑得徹徹底底、比她還要黑得多,被他盯上的人或許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而琴酒又是另一種直白的兇戾,但他同樣也不是什麼沒有腦子的笨蛋。
所以,君度到底是怎麼做到讓琴酒對他的信任度這麼高的?還是說,兩個心都黑得徹底的家夥反而會更有另一種信賴與默契?
西海晴鬥的動作頓了一瞬:“別這麼說,貝爾摩德,你當琴酒是……卡爾瓦多斯麼?我只是讓他看清一下,組織裡還有多少人在瞞著他而已。”
“aptx4869在雪莉之前,只有琴酒拿他在一個人的身上做過實驗,組織的人很輕易地就在試藥的名單上確認了他的死亡,可事實是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外界都沒有一個訊息傳出來他已經死了,連屍體都沒有找到。”
西海晴鬥不疾不徐道:“我可不記得aptx4869或是銀色子彈還有能給人毀容,讓人辯不明身份的能力。你說,這樣的廢物,以琴酒的性格,怎麼可能會容忍下去?”
這下貝爾摩德又笑不出來了。
雪莉是死是活她不在意,但aptx4869的另一個受害人是工藤新一,也是現在的江戶川柯南……也是她眼中最為在意的“天使”,他的生死她不可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