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對!”灰原哀猛然抬起頭,像是應激反應般音量瞬間拔高:“不要相信他!他很危險!”
江戶川柯南和阿笠博士都愣了一下。
“小哀……”
“看到我手上的這把槍了麼?”灰原哀說:“這是君度送給我的——在兩個月前。”
她抬眼看向江戶川柯南:“我姐姐的死,也是在兩個月前,在他把這支槍送給我之後。”
“工藤,我和你說過的吧?我姐姐她是因為我而死的……可是說到底,是君度殺了她。”
“什麼?!”江戶川柯南不可思議地看向她:“可是我看到的是琴酒和伏特加……”
“沒錯,可是那個時候,我姐姐還沒有死,琴酒和伏特加把她帶回了組織,交給了君度。”灰原哀的聲音又顫抖了起來:“然後是他殺死了她。”
江戶川柯南第一次聽灰原哀從她的視角裡,講述了兩個月以前,在她還沒有叛逃時,與君度見面時發生的事情。
兩個多月前,“工藤新一”已經被琴酒喂下了aptx4869變成了“江戶川柯南”,但那時宮野志保還沒有背叛組織、仍在組織裡充當藥物研發負責人,只是聽說了那件事後對組織變得更加不滿了起來而已。
那時候,本應該還在歐洲的君度某天忽然出現在了她的眼前,若無其事地笑眯眯與她打了個招呼:
“好久沒見,妹妹醬,有想我麼?”
宮野志保當場愣住,差點以為自己大白天的活見鬼了。
“君度?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還露出了幾分警惕防備的姿態,但好在膽子還是比幾年前要大了不少,反過來問他:“你不應該是在歐洲麼?”
與三年前他離開時相比,在他身上似乎看不到什麼變化,只除了鼻樑上多了副金絲細框的方框眼鏡,看上去更像是個斯文敗類了。
只不過他一張口,便又是宮野志保熟悉的語氣口吻,溫和輕快中透著散漫的笑意:“三年不見,連個擁抱都沒有,也不說想我,真是讓我好傷心啊,妹妹醬,難道現在琴酒已經佔據了你心裡的臨時監護人第一位了麼?”
宮野志保不自覺冷著一張臉抱怨:“根本沒有那種東西,就算有,琴酒也只會是倒數第一位。”
“哦,那就好,看來還沒有威脅到我的地位。”君度笑開,推了推鏡框:“有看到我身上不一樣的地方麼?看,多了一副眼鏡是不是變得更帥了點?”
……看上去更不像好人了。宮野志保內心腹誹。
“這是我的一個朋友送我的信物,我這次可是一個人悄悄回來的,誰也沒告訴,就為了幫他往橫濱給人當面送幾件東西,可真是虧大了。”
君度笑著抱怨,卻看不出有什麼懊惱後悔的樣子,而是望著她道:“我最近在這裡大概也就待上個一兩天就要再回去了,在這種時候我還沒忘記來看一看你有沒有事,需不需要什麼幫助,有沒有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怎麼樣,是不是很感動?”
宮野志保的警惕雷達當即在心裡響了起來。
一個整整三年都沒什麼頻繁聯系的人、整整三年沒有見過面的“臨時監護人”,忽然說出這樣的話,怎麼想都只會讓人覺得不對勁吧?
“你是一個人回來的,誰也沒說麼?連琴酒也不知道?”
“不知道哦。”
“那位boss呢?”
“當然也不知道——噓,如果那位知道了的話,可是有可能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呢。”
宮野志保的眼神更警惕了:“你就不怕我把這件事告訴給琴酒或者那位大人麼?”
“啊那怎麼辦?”
白發金眼的男人眨了眨藏在鏡片後的眼睛,沒看出來有多少驚慌緊張的情緒,臉上的笑意反而更加深了。
他狀似思考了一小會,溫聲笑著問她:“這的確是個很讓人苦惱的把柄呢……所以雪莉,你想讓我做些什麼呢?”
宮野志保表情冷淡,卻忍不住抿了抿唇。
“我什麼都不需要……”她認真地看向君度,語氣中帶著壓抑的平靜:“我只希望你能告訴我,我姐姐她最近還安全麼?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在瞞著我?”
君度臉上的笑容微微淡了下來,看向她的眼神平靜中透出幾分困惑:“你為什麼會這麼想,雪莉?”
宮野志保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其實她的心裡沒有半分底氣。
她剛剛脫口而出的那句“要挾”其實對君度來說幾乎不會有半點作用,這點君度清楚、她也清楚,不然他也不會這麼輕易地隨口告訴她——就像是隨手拿著身邊毫無稜角與危險的玩具在逗小孩子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