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波思考來思考去,還沒等想出個結果,就聽見宮人前來稟告,“赫連伽羅前來求見,不知王上允不允他進來。”
“赫連伽羅?”這個熟悉的名字從東萊波的腦海中被扒拉出來。想到那張與葉玄蒼有七分相似的臉,東萊波面上流露出笑意。
“讓他進來。”
等對上赫連伽羅那張俊美無儔的深邃面孔時,東萊波恍惚了一陣。
真像啊…
今日的赫連伽羅穿著一襲墨綠色圓領袍衫,漆黑的墨發被牢牢地束在腦後,身上佩戴著佩環和綬帶在行走之間相撞,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儼然一副唐朝貴族男性的打扮。
“王上,伽羅請見…”
“男子的儀態要好,這樣才能彰顯出自己高貴的身份地位。玄蒼在行走間佩環從不發出聲音。”
“既然要取悅孤,那就學好了。”東萊波打斷了赫連伽羅的話語,冷聲訓斥。
赫連伽羅的臉在一瞬間變紅了。他額頭上青筋暴起,眼中寫著磅礴的殺意和羞憤之色。
我堂堂一個七尺男兒,居然在一個女人這受到如此侮辱!
士可殺不可辱!
雖然殺意只有一瞬間,但無論是侍衛還是東萊波本人都清楚地感知到了。
三位侍衛沖上去,將赫連伽羅制服在地上,擒住他的肩膀,將他的頭深深地按在地上。
“王上,您該如何處理這個反賊?”
宮人已經將稱呼從赫連伽羅改變成了賊人。
“不必處理。孤不是那種心胸狹隘的人。”
東萊波上前幾步,用手捏起了赫連伽羅的下巴,仔細端詳著他的面容。
唐人和西域人的面孔再相似,也是有不同的。
比如深邃的眼窩和高挺的下巴。
“以後來見孤的時候,記得將你碧色的眼睛遮擋起來。孤不想在沉淪之際,還要面對玄蒼已死這個殘酷的現實。”
說著,她隨手,就像是在丟著什麼垃圾一樣,把赫連伽羅甩到了一旁。那冷漠的動作,和對待鄧霓裳時有說不盡的相似。
“把他帶下去,禁足。除了孤之外,不允許任何人去見他!”
回到寢宮後,赫連伽羅直接竭力倒在了地上。
“您應該收斂自己一點的,郎君。”阿依木扶起他說,隨後恨鐵不成鋼地深深嘆息一聲。
“阿依木,你快說,你是不是故意害我,想要我失了聖寵,命喪樓蘭,有家難回!”赫連伽羅翻身將阿依木壓在身下,一雙碧色的眼眸中寫滿了遮掩不住的怒意。
阿依木沒有解釋,她只是冷淡地將赫連伽羅從身上掀翻,丟到一旁冰冷的石磚上。然後站起來,梳了梳被赫連伽羅搞亂的棕褐色濃密長發,用釵環梳起一個淩厲的發髻。
“您說我是什麼意思?”阿依木反問道,一雙漂亮的深藍色眼睛在日光下顯得瑰麗就像曠野的晴空。
“我當然是希望您能得到陛下的寵愛,一飛昇天,從而使我重新回到宮廷政治與權力的中心。”
“不滿您說,我曾經做到了這宮廷說一不二的宮廷大女官,可是一朝對您的特殊照顧,導致永久地被分到您這裡了。您說,我想要做什麼?”
也許是阿依木那雙清冷的藍色眼睛太過凜冽,赫連伽羅竟失去了言語的能力,不敢與之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