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罷將長劍挽了劍花調轉了方向再一次向沉竹刺去。
沉竹拿著匕首來回抵擋著,想著能夠再次尋到時機好近身去攻,不想那人不再給她留一絲喘息的機會,長劍在那人手中沒有絲毫笨重之感,像是拿了一根竹條在輕巧地擺動。
沉竹抵擋地越發吃力,左右臂膀之上已然不止一道傷口,若是再不想些辦法,只怕就要力竭被長劍刺穿肺腑。
“你為賦淩司效力多久?”
那人並未回應沉竹的問題,仍繼續著攻勢。
“你可有什麼在意的人?”
回應沉竹的依舊是沉默。
“我並非是主動背離賦淩司,你應當知曉,像我們這些細作過的是怎樣的生活。”
沉竹手中的匕首架著長劍抵到了自己的臉側。
“這樣的話我不知聽過多少遍,你身手不錯,就是話有些多。”
說罷,那人轉手重擊沉竹的手腕,沉竹吃痛,手中的匕首也掉落,一把長劍橫在沉竹的脖頸處,只需輕輕一拉,沉竹的性命便不複存在。
“你曾殺過多少個像我這樣的人?”
“不記得了。”那人說罷本要拉劍,但手中的動作卻停了下來,“你怎還叫了人來?甩掉跟著你的那條尾巴花了我一個時辰的時間,如今又有人來,怎殺你一事如此之難?”
說話間,他抬劍將一支射向自己的箭擋出。
趁長劍離開自己脖頸的剎那,沉竹迅速將方才掉在地上的匕首撿了起來,重新握在手中。
下一刻沉竹拿著匕首迅速靠近,刺向了那人的胸膛。
“可惜,有些偏了。”
那人在沉竹刺向他的那一刻迅速移身躲過,沉竹的匕首停留在那人的胸口與臂膀之間。
那人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當著沉竹的面將匕首從自己的身體中順暢地拔出,隨後鬆手,任由匕首墜落到地上。
隨後起劍就要劃開沉竹的脖頸,沉竹躲過致命的那一劍,脖頸上卻也被劃出了一道血痕。
沉竹摸著自己的脖頸,看到灰暗的月光和雨水斑駁敲打之下,落在自己手上的深色痕跡。
再多的掙紮在此刻好像都變得無用,沉竹忽感無力,整個人垂頭跪在了地上,雨勢愈大了,落在沉竹的頭上,將她的頭變得越發昏沉。
明明,她已然為此盡力搏過,為何,她還是得不到她想要的結果。
雨夜,又是雨夜。
雨水冰冷,或許長劍刺入身體之時不會如預想那般疼痛,沉竹垂頭想著,再一次等待著生命的終結。
然而,再一次的,預想中冷冽的長劍並沒有刺入她的身體,眼前那片落滿竹葉的土地失去了部分光亮,有人站在了她的身前。
沉竹抬頭想去看,雨水卻將她的眼睛擊打地難以睜開,只看到個模糊的人影。
“要動我的人,你還不太夠格。”
似乎是霍間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