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沉竹回答,霍間重便自顧自地走至她的身後,為她將腰間的縧帶系緊。
“夫君可會?”
“會一些,幼時曾為霍任芙系過幾次。”
說完這句話,霍間重就已係好,重新走至沉竹的身前。
“多謝夫君。”
“你不必每日想著如何得體,如何禮數周全。”
沉竹疑惑地看向霍間重。
“有我在,你今後不必時刻繃著弦,我會讓你和霍任芙在燕京城中過上安穩日子,不遭受他人冷眼。”
“我知曉了。”沉竹緩了一會兒才回應道,“芙兒在後院應當等得急了,我先行一步,夫君今晚可歸家?我在家中等著夫君。”
“你先去吧,今日歸家,大抵又要晚些了。”
沉竹點頭答好之後便離去,順著霍間重為她指的方向返回了後院。
重新回到後院亭臺時,霍任芙同薛祁正聊得火熱。
看到這一幕的沉竹,在一旁站了很久,沒有上前打擾。
一瞬間,她忽地感覺到自己其實不屬於這裡,她所背負的秘密成為了桎梏,將她困在此處,挪不動腳步。
亭中的二人談笑著,好似有說不盡的話。沉竹到底還是走上前去,同二人打著招呼,聽著霍任芙和薛祁講著話,自己心中也好似有一部分被剝離。
日色西沉,沉竹同霍任芙乘車從王府離去。
平穩的馬車之上,霍任芙像是累極,靠在一側,閉目養著神,沉竹則在腦海中反複勾勒著自己走過和探得的王府情況。
回到霍府之後,她將腦海中所記得的佈置,畫在了白紙之上。隨後,她喚沁菊進浴房服侍,將圖紙交給了沁菊。
“此圖倒是畫得很是詳盡,此次辛苦夫人了。”拿到圖紙的沁菊滿意地笑了笑。
“解藥何時給我?”
“一月之後。”沁菊將圖紙疊好後放至衣袖之中,“夫人今日為何如此緊張?”
“我在王府遇到了霍間重。”
“夫人在王府遇到主君應當沒什麼可奇怪的。”沁菊嘴上這樣說著警示沉竹,但手中為沉竹褪下衣衫時還是停頓了一下。
“我遇到他的那間屋子已在圖紙上標明瞭,那間屋子附近定是有些不對的。”
“多謝夫人提點。”沁菊邊說著邊拿起毛巾擦拭著沉竹的身體。
“賦淩司現下是聽覃國命令?”
“夫人知曉的事又何必問我。”
“朱國緣何會覆滅你可知曉?”
“內鬥,外敵,無非是這些原因。”沁菊笑著回應著沉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