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就好。”
沉竹怔愣了一剎,轉而用手輕撫著他的背,輕聲說道:“夫君無需擔心,我不過去買了些吃食。”
可沉竹的心卻不由得有些難過,這讓她如何捨得跟他道別?
回京的路程很快,輕車快馬不過幾日光景。
沉竹重回霍府之後便鮮少見到霍間重的人影,新春在路上草草地度過,這幾日她在府中也籌備著將要到來的上元佳節。
滁州的事快要辦完,霍任芙現下也正在歸京的路途上。
沉竹數著日子盼著霍任芙能在元宵前趕來,可卻在這之前在府門外見到了一位許久未見的熟人。
“葉將軍怎候在此?”
沉竹站在石階之上,打著紙傘,看著身上落著薄雪的葉準出聲詢問道。
“我恐驚擾夫人便只候在門外,未叫人前去通傳。”
“葉將軍有何事,不妨直說。“
“我…想見任芙一面。“
“街巷間已布上花燈,上元節將至,那旨意已降下數月,整個燕京城怕是都已知曉葉將軍與兆雲公主的婚事,如今候在霍府門前久久不離去,若是芙兒同你相見,未免有些不妥。“
“與公主的婚事是非我所願,若是任芙願意,我願將此心意同公主講明,兆雲公主良善,定會……”
“葉將軍莫要妄言。“沉竹出聲打斷道,”芙兒現下不在府中,你若是想見她,不該選在今日也不該如此候在府門前。“
“那任芙現下在何處?我即刻便去找她。“
“芙兒她並未同我們一道返回燕京,現下應當在返回燕京的路途之上。葉將軍莫在此處等著了。”
說完,沉竹便走下石階,從葉準身邊走過,沒注意到身後的葉準失望地低下了頭。
“可今日,是最後一日了。”
霍任芙在上元節當日的清晨回到了燕京,而在上元節前一日的夜裡,兆雲公主同葉準一起登上了燕京城的城樓,在已然熱鬧起來的集市燈火之上,共賞了將近十五尚未圓滿的月色。
此事在上元節當日被傳開,從平頭百姓到達官貴人,人人皆樂道葉準雖出身微寒與公主身份實是天壤之別,但好在那日城樓之上對公主悉心備至,二人眼神交流之間滿是濃情蜜意。
沉竹聽沁菊說與自己後,只是一笑而過,未多說些什麼。
“夫人,此事可要瞞著霍小姐些?”沁菊邊說著邊為沉竹遞上沾好墨的筆。
沉竹今日一時興起,在院中坐著為那日從街市上買來的花燈上寫些祈願的話語。
“有何可瞞?堵住了府中人的嘴又如何堵住這街坊鬧市間的議論,難道要讓芙兒足不出戶不成?事情已過去了這麼久,我相信芙兒已想開了。我只慶幸那日葉準在府門前苦等之事未有幾人瞧見。”
“奴有一事欲告知夫人,不知當講否。”
“有何可支支吾吾的,但說無妨。”
“葉將軍來的那日,巷口附近不知為何支起了一方臺子,請來了燕京城內小有名氣的樂師演奏,跳起了鼓舞來,臨近幾條街巷的小廝和走販那日都圍在了那處,夫人那日乘車,大抵是未曾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