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被揍!
“又啞巴了,還是怕我吃了你!”
黎成的額頭立時冒出三根線,他捏緊拳頭,忍住朝他臉上來一拳的沖動,轉頭笑道:“小沈總,我皮糙肉厚,您吃不動!您是我的老闆,您的指示我不敢不遵從。您要求我閉嘴我就閉嘴,您要求我開口我就開口,接下來您想聽我說什麼都可以,要不,我給您來段單口相聲?”
“神經!”沈天佑輕嗤一聲,白了他一眼。
黎成強行扯了個笑臉,麻木轉身,暗自發誓再也不理會他,即使被他開除,也不打算理這個變化無常的東西。
下山還有半個小時,沈天佑靠在後座閉目養神。霎時,腦袋裡一道靈光閃過,報複朱亦非的辦法頓然而生。
“您是我的老闆,您的指示我不敢不遵從”,這句話在他耳邊迴圈播放。他怎麼到今天才想到這一點?朱亦非敢與他正面對抗,正是不懼怕他的身份和地位,因為他的身份與地位對她構成不了任何壓迫和威脅,但是倘若換個身份呢?倘若他是她的老闆,而她是他的員工?
她非但不敢動他,還要畢恭畢敬迎合他、聽從他、服務他。
怎麼才能成為她的員工?沈天佑冥思苦想,她是有編制的教師,入職精誠資本不可能,除非她辭職。不過,看她對學生的愛護程度,應該比較熱愛教師這個職業。
什麼工作能要求她既心甘情願服從他又不被她近身?
保鏢!又是一道靈光從腦海閃過。兼職保鏢再合適不過。
身為保鏢,她非但有保護他的責任與義務,而且不能動他。但凡她動他一根手指頭 ,他有的是法子懲治她。
想到這一點,沈天佑頓覺積在胸口的鬱氣瞬間消散,整個人神清氣爽。
接下來,該籌劃籌劃如何透過“威逼利誘”,讓她不得不接受保鏢的身份。
心底大概勾畫出一個計劃,沈天佑嘴角勾起,目光投向車窗外一排排向後快速閃過的的樹影。
青涼山滿目翠綠,雲霧繚繞,風景還是不錯的。
五月下旬,藍城進入夏天的燥熱。藍大操場,學生們頂著烈日訓練,個個滿頭大汗,一場體能測試,一位學生不小心被器材撞傷。
朱亦非命兩位學生將受傷的學生送去醫務室,遣散了其他學生,迫不及待趕往院長辦公室。
康宏義見到風風火火而來的朱亦非,詫異了片刻,待她說明來意後,一臉嚴肅的批評道:“朱老師,學生受傷你不應該直接找我,而是去教務處反應。”
朱亦非一聽,承認自己有錯,越級彙報犯了職場大忌,但是她以為憑借兩人的交情,不用在乎這些虛禮。
不過,今天不管如何她執意將自己的訴求彙報給院長。
道完歉,她直接陳詞:“康院長,學校體育器材使用十幾年,絕大部分陳舊不堪,早就應該更換,今天是學生的腿被砸傷,指不定哪天砸傷的是更致命的部位,萬一危及性命……”
任何人都不法保證明天和意外哪個先到,學生既然在學校學習,學校就有義務保障他們的生命安全,她不希望今後還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康宏義身上透著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他沉沉的望著朱亦非,說道:“你以為學校不想更換嗎?器材採購不需要資金嗎?朱老師,不要用你的立場去審視學校的決定。”
朱亦非秀氣的長眉蹙起,“哪學校就拖著不推進,我就應該不顧學生的安危,視他們如草芥?”
“朱老師,請注意你的言辭!”康宏義厲聲打斷她,“站在你的立場,你認為你是對的,可是這個世界不是隻有方和圓。你為什麼不好好反思反思,最近是不是做錯什麼事,惹了什麼人?我不質問你已經是對你最大的仁慈。”
朱亦非呆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待她要繼續追問,康宏義又打斷她,這回他換了個稍微和藹的語氣:“非非,今天是週五,你媽媽好久沒看到你,很想念你,下班一起回家吃飯。”
家?那是她的家嗎?不是,那是他與蔣麗的家。爭辯了半天,沒個結題,反而被訓斥了一頓,朱亦非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洩氣道:“算了,我不打擾您,先出去上課。”
轉身時,她突然停住,說道:“謝謝您的晚飯邀請,改天再去看您和媽媽!”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而就在她退出院長辦公室馬不停蹄往教務處趕時,與陳校長迎面撞上,陳校長先一步看到她,並喊住她:“朱老師,等一下!”
朱亦非頓步,問道:“陳校長,您找我有何事?”
陳校長身後跟著幾個教務處領導,他將他們退去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片刻後問道:“朱老師,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