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完全想象不到,安媛現在吊著怎樣的一口氣,等著在下月帝都舞蹈比賽上一鳴驚人。
她性格平淡,不爭不搶。
安媛卻相反,她好勝心強,願意為自己的目標,拼盡全力。
反複練習了幾遍之後,安姒的體力支撐不了,臉色因為劇烈運動泛著潮紅,氣息微喘,鼻尖沁出一層汗。
安媛長期練舞,身體素質本來就比常人要好,更何況對比安姒。
她還沒感覺到任何疲憊,正精神頭十足。
而且厲遠正看著。
安媛不知道哪來的一口勁,就是不信她跟安姒同時在他面前跳舞,厲遠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真能一眼都不看她嗎?
安姒提步朝休息椅上走,安媛繼續踮起腳尖,複習剛才上肢的動作,舞姿曼妙輕盈。
她看著練舞鏡,目光落在門檻上斜靠著的厲遠身上。
男人抿著唇線,瞳仁漆黑發亮,舒舒懶懶地靠在那,一雙長腿筆挺格外引人矚目。他半耷著眼皮,看著他根本不懂半點的舞蹈,整整看了四十多分鐘竟然不覺得乏味。
安媛耷了耷唇角,實在羨慕安姒,輕輕鬆鬆就得到這樣位高權重的男人青睞。
她什麼都不用做,甚至肢體還是殘缺的,就能得到的東西,她卻需要一遍又一遍在這裡下苦功夫練習,結果和前途卻茫然未知。
現在如果還要信厲遠跟安姒之前沒有什麼曖昧關系,除非安媛是傻子她才信。
瞥見厲遠朝這邊走來,安媛趕忙收緊動作,舞步如幻。
可厲遠看都沒朝她看一下,直接擦身而過,坐到了安姒身邊,看到女人鼻尖上一層小汗珠,他抬手就用拇指幫她擦掉。
安姒羞澀地向後躲開他,厲遠只是好脾氣地低頭看著她笑。
安媛在這跳得要累死,厲遠卻什麼都沒看見。
他眼裡只有安姒。
他真的什麼都沒辦法看見。
他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安姒,都覺得時間不夠用。
時間過得很快,兩個小時的時間,安姒幫安媛把上肢的手臂動作捋完。
古典舞很重視手臂動作,花樣極多,安姒說得細,安媛吸收得也快。
因為知道腿部動作即將是個難題,安姒盡可能把手腕,手臂,腰部等展示細節都特別交代了一番。
一番用力下來,安姒已經接近體力透支,哈欠連連。
厲遠還在邊上看著,安媛也不好意思再拖時間:“今天就這樣吧,姒姒你也累了,去我房間沖沖澡,早點休息吧。”
安姒的確累了,要不是她也急著想把動作教完,給安媛留出足夠的練習時間,她早就支撐不住。
她本來就缺乏運動,爬幾層樓梯都喘,更別說一下子跳幾個小時的舞,現在右腿發酸,左腳的腳後跟也隱隱作痛。
安姒點點頭,看向厲遠:“我們結束了,你晚上去哪?去玩還是?”
厲遠彎了彎唇,手指豎起一根“噓”了一聲:“什麼叫‘我們結束了’,亂說話。”
安姒眼神一閃,知道他不正經的毛病又開始了,不搭腔,生怕他又說出什麼胡話出來。
厲遠也不知道怎麼就給安姒留下他那麼愛玩的印象,好像他晚上老老實實回家睡覺就很奇怪,非得大半夜出去到場子裡玩似的。
他以前雖然愛玩,可不是那麼喜歡夜場作樂,按摩唱歌酒場這些地方商策、齊楠他們幾個喊他的時候他才會去,又不是天天午夜作樂。
厲遠喜歡玩刺激性的運動,越瘋越又勁,玩得越野。
跳傘滑雪高空彈跳,射擊賽車潛水,他樣樣都行。
他賭博也不錯,曾經在澳城一夜贏了八位數。
不過這些他不敢說,怕安姒覺得他壞。
他現在在她那邊印象已經很不好了,哪還敢給自己招麻煩。
厲遠輕扯了下唇,笑:“去玩個空氣,我回家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