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大廳的時候她就覺得冷清,往前走了幾步之後發現比想象中更涼。
教室都關著門,似乎只有最裡面的青年少兒課堂還開著。而且上次見的那幾個老師現在也少了一半,只有三個坐在辦公室裡。
“都走了唄。”安媛聳聳肩,苦笑,“現在還剩幾個青年班撐著了,不賺錢。”
上次的她為了留住師資買的奶茶倒成了散夥飯,那兩個提前走的老師果不其然是去對家面試,第二天就交辭職報告了,把安媛氣死了。
舞蹈室本來就是靠高檔消費層支撐的,現在那幫富太太名媛千金們都退卡不來了,她靠這些青少班的錢都不夠發工資抵門面出租費的。
安姒還想跟厲遠說句話呢,不知道他現在肯不肯先回去,還是要怎麼辦。結果一回頭看到他點了根煙,跑吸煙室抽煙去了,也沒有想搭理她的意思。
安媛開啟了一間空練舞房的門:“姒姒,我們在這裡練吧。”
安姒抿了抿唇,只好先跟了進去。
安媛把舞蹈室的狀況一說,安姒聽著也發愁,本來還覺得她想去帝都參加舞蹈比賽的想法荒謬呢,現在看來可能真的是最後自救的方案了。
如果在比賽奪冠,名聲能再次打響,安媛把舞蹈室遷到帝都,走私人對教路線,也不失為一種更好的商業模式。
可真能行嗎?
她現在走路還需要手杖,能把當年的舞蹈動作精準交給安媛嗎?
“媛媛,那隻舞已經很多年了。”安姒想提醒她,要不要重新編一隻,在之前基礎上創新。
“行了你不用說了。”安媛以為安姒又要說一堆理由搪塞她,“現在除了這條路還有另外一條,你願意幹嗎?”
一聽還有別的方法,安姒果然眼睛亮了亮,問:“什麼路?”
安媛冷笑一聲:“別高興這麼早。你可以幫我去求求厲遠,他跟商策和孫冉是什麼關系,一句話就能救我。你願意嗎?”
安姒垂眸。
安媛一看就知道她不會願意的。
她現在在人家小厲總面上是驕傲的天鵝,怎麼可能會為了她去跟人低頭。
她現在考慮的恐怕是日後嫁到豪門的那些好事吧。
“我去換舞蹈服,你就不用換了,你回想一下動作,我們抓緊時間。”安媛交代完,拿著舞蹈衣到換衣室去了。
安姒心裡嘆了口氣,她不是不能幫他去求厲遠。
而是,她不想讓厲遠因為她去求別人。
盡管她還沒開口提要求,可安姒覺得如果她真說出來的話,厲遠會答應她。但越是這樣,她越不能向他提什麼。
趁著安媛正在換衣服,安姒握了握手杖,猶豫一下,還是起身從練舞房出來,去找厲遠。
他人不難找到,還靠在吸煙室吞雲吐霧,滅煙盒裡已經有兩三個摁滅的煙頭。
他煙抽得很猛,幾口就吸完一根。
安姒人沒走到邊上就被嗆得嗓子發癢。
厲遠視線一移,落在來人的臉上,看清楚面容,微微眯了眯眼。
安姒站在門口,喊了他一聲:“厲遠,我想跟你說幾句話。”
她聲音柔軟,換成平時她這樣跟他說話,他整個心都塌軟了,她說什麼他都依著。
可厲遠偏了下頭,夾煙的手抬起湊在唇邊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煙圈。
不理。
他生氣。
要氣死了。
他在外人面前就始終見不得人嗎?
她為什麼要在那個什麼姐姐面前遮遮掩掩的!
見他不說話,安姒咬了咬唇,忍著煙味提腳向前走了一步。
“你幹嘛啊,這他媽男人的吸煙室。”厲遠冷哼了一聲,語氣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