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吳海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那天晚上你跟厲山的談話,其實我也聽到了。”
厲遠手指猛地一頓,煙灰抖落一地。
吳海在那頭無奈地笑了一下:“遠哥,雖然從小到大我們都叫你哥。可你才是我們中最小的一個,你幹嘛把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抗。”
吳海話沒說完,電話傳來盲音。
厲遠把電話掐斷了。
吳海對著螢幕嗤了一下,無奈又心酸。
幹嘛把厲山的人生也背在他自己身上呢?
厲遠又做錯了什麼?
安姒回到宿舍,整個人往床上一攤,散架般得疲累。
她把頭死死地埋進枕窩裡,半晌直到空氣被擠壓到稀薄,呼吸不暢才猛地抬起頭大口喘著氣。
怔了三秒之後,她突然拿起包,把那張x光片掏出來,塞進抽屜最底層。
全部做完一切之後,才重新坐會床邊,心跳卻飈至了難以承受的程度。
安姒只好撐著床沿,倒了杯溫水,從包裡拿出上次厲遠買的那種藥,就水送了下去。
說來也是奇怪,以前吃“普蘭美拉汀片”的時候,她為了預防發作,哪怕減量以後一個星期至少會吃兩三天。現在換成厲遠這種藥,2000一瓶,一粒算下來就得幾十塊,每次安姒想吃的時候,想想這個數字就忍了下來。
幾次之後,她還想不吃藥也不會發作。
慢慢地居然戒掉了藥物依賴。
也許她最近臉型上的變化也跟這個有關,好多人都說她的下巴變尖了,臉型變窄,可安姒自己沒怎麼覺得。
吃好藥,她把剩下的藥瓶重新塞回包裡以備不時之需,拉開拉鏈的時候一粒紐扣滑了出來,在床鋪上滾動了幾下。
是厲遠襯衣領上的紐扣。
安姒抬手捏起紐扣對著光源舉起,茶咖色的扣子在燈光下泛著琥珀色的光。
上好的衣服連用的紐扣都是一件好看的裝飾品。
安姒一手捏著釦子,另一隻手從包頭上取下一串銀飾的掛墜,上面赫然也有一顆同樣精緻好看的男士紐扣。
兩顆並在一起,一顆嶄新,一顆陳舊。
對著兩顆紐扣出了會兒神,安姒找來針線把兩顆釦子跟銀飾掛墜穿在一起,重新掛回包上。
她這個包是在地攤上八十塊錢隨便買的,款式好看,質量不行,沒有包型,容易塌軟,還沒有包上的這個掛飾顯得高檔。
跟厲遠買的那個不能比。
板正的荔枝紋摸在手裡觸感就好。
安姒手指在在包上摸了一遍,找了個之前買衣服留下的包裝袋裝了進去。
這麼貴的包,還給他的話他又要生氣,用的話安姒覺得有點不安心,還是先放著吧。
折騰了半天,安姒哈欠連連,臉皮直打架。
支撐著沖完一個熱水澡之後,再也熬不住,把自己放在松軟的床上,渾身就像塞了棉花似的發軟。
安媛給她發了資訊:【你明天晚上能來嗎?】
【姒姒柿柿:明天不行,我把手上的專案安排好,週末兩天去你那】
【媛媛:那你週末就住我這裡,舞蹈比賽還有一個月時間】
安姒吐了口氣回【我知道,但是我真的不確定現在還能把動作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