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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方爭奪之戰
朱雀大街的焦土上飄著刺鼻的藥味,謝明夷的指尖碾碎一片泛青的桑葉,葉片經絡間滲出的汁液竟與三日前瘟疫病患咳出的血沫同色。他忽然攥緊葉片,青筋暴起的手背在晨光中泛著詭異的金線——正是工部特批賑災藥材中混入的赤鐵礦砂痕跡。
”謝侍郎的仁心,倒是比赤鐵礦砂還能蝕穿城牆。”白無垢的青竹傘尖挑起藥渣,傘面翻轉間露出夾層的田畝清丈圖,”東南三十六驛的醫館全被世家把控,工部用這些毒砂充作藥引,倒是省了收買人心的銀子。”她話音未落,遠處傳來鐵器碰撞聲,三十六個蒙面藥販推著板車拐入暗巷,車轍印裡赤鐵礦砂泛著青金色幽光。
韓昭的鐵尺突然刺入藥櫃暗格,挑出半截燒焦的《千金方》殘頁。紙頁蛀孔排列成北鬥七星狀,正對應沙盤上的七處暗渠走向:”十五年前三川決堤時,工部就是用這種摻砂藥方毒殺河工遺孤——如今連瘟疫解藥都要如法炮製?”他碾碎殘頁邊緣的金箔,與玄冥部印鑒用的赤金砂同源,尺尾挑起的碎屑裡突然閃過寒光,十七支浸毒的銀針從暗格射出,針尖裹著的赤鐵礦砂遇空氣即燃起幽藍火焰。
子夜時分的黑水巷飄著苦艾味,暗渠旁的交易正在雨幕中進行。最年長的藥販突然咬破舌尖,噴出的血霧在空中凝成鬼谷印記:”這批&09;浸過赤鐵礦砂,遇水即化——”白無垢的傘骨刺入他咽喉,逼出的毒囊滾落時炸開青煙,混著玄冥部特有的松脂香。韓昭劈開麻袋,本該裝滿藥材的布袋裡滾出青銅骰子,每顆骰面刻著的”仁”字都被赤金砂重新勾勒,與公主玉佩殘片在青石板上碰撞出清脆殺機。
五更梆子撕破雨幕時,第一批假藥流入城南醫館。老郎中掀開患者衣襟,黑斑蔓延的軌跡竟與工部量河繩絞盤的齒距分毫不差。當他蘸了藥湯塗抹患處,液體突然沸騰成青金色霧氣——正是當年炸毀舊堤的青岡木灰燼,混著赤鐵礦砂的腥氣在晨光中泛著詭異光澤。謝明夷撕開藥櫃底層的油紙,露出整整齊齊碼著的互市通關文牒,駝隊烙鐵印記在閃電中猙獰如鬼面。
”屠城的從來不是北狄。”白無垢站在醫館屋簷下輕笑,傘尖挑起染血的襁褓殘片。十五年前決堤柳樹上的嬰孩遺物,此刻竟縫在藥材包的夾層裡:”工部的礦砂,戶部的糧車,兵部的連坐名冊——這才是真正的蒼生泣血。”她突然彈出一枚骰子,骰心磁石吸附的半片玉佩墜地炸裂,幽藍火焰將藥材堆裡的赤鐵礦砂照得無所遁形,火焰中顯出的”丙戌年七月廿三”烙印,正與三川決堤案的卷宗日期嚴絲合扣。
暴雨沖刷著太醫院殘骸,謝明夷在焦屍堆裡翻出半本《瘟疫論》。浸透夜露的”避穢”章下壓著工部侍郎的認罪書,墨跡暈染處浮現金箔——正是當年賑災銀錠夾層中的赤金砂。當他撕開封皮,掉出的不是供狀,而是蓋著七國印鑒的藥材調撥令,每條路線都經過謝家經營的驛站。韓昭的鐵尺抵住文牒封泥,硃砂裡滲出的三川河淤泥正與暗渠中打撈的密信殘片同源。
晨光刺破烏雲時,八百裡加急戰報撞開宮門。傳令兵背上插著的紅翎箭鏃刻著”熒惑”篆文,北境十七衛所的求援血書竟用《傷寒雜病論》殘頁糊成。韓昭展開染血的《本草綱目》,”青蒿”頁夾著嶄新的解剖圖譜——每處髒器標註的毒理症狀,竟與朱雀大街病患的死狀完全吻合。而謝明夷的朱筆正懸在勾決”通敵名錄”的”謝”字上方,墨汁凝結成冰珠,映出丹墀下三十六個太醫官袍上的黴斑——那些黴斑排列的紋路,恰是玄冥鐵騎布陣圖上的瘟疫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