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一臉訝然:“好好的,她和一隻貓過不去做什麼?”
“應是為了唐文遠,”顧九推測道,“唐文遠身子虛弱,又患有哮症,不宜和貓狗之類接觸過多。而昨日我聽張氏院中下人說,這貓性子懶惰,平日不愛跑動,唯一喜歡去的地方,恰好就在孫氏院子附近。”
說到此處,她頓了下,繼續道:“要麼這貓是真愛往這兒跑,要麼就是有人故意為之,想要藉此讓唐文遠......”
這裡的“有人”,則極有可能就是張氏。
“我和王爺首次來此搜查時,去過唐文遠屋子,那會兒他剛哮症發作不久,想必罪魁禍首便是那貓,如若不然,孫氏也沒必要冒著和大房撕破臉的風險,去殺張氏那寶貝疙瘩。”
楚安聽得心底唏噓,不知是該同情哪一方,末了,嘆道:“佛家信奉因果輪回,孫氏這般做,不是犯了忌諱嗎。”
“你之前不還說她是牆頭草,”顧九笑了笑,“若孫氏真虔誠信佛,便斷然不會留著那骨瓷。”
“那真是奇怪了,”楚安道,“她既不誠心信佛,又緣何整日呆在佛堂誦經?”
顧九默了默,沒說話。
誰說誦經便一定是信佛,或許是為了贖罪呢。
也說不定。
房外,沈時硯還在依次審問,顧九和楚安出去時,恰好輪到唐文遠的妾室玲瓏。
小姑娘眼眶紅腫,淚如雨下,回話時還抑不住幾聲輕咳。
“奴昨晚一直呆在自個房裡,用完晚膳不久,便收拾收拾準備睡了,”玲瓏道,“奴睡前有點安神香的習慣,昨晚雷雨交加的,奴擔心自己睡不好,便讓丫鬟比往日多燃了些香,故而睡得踏實,未能聽到外面有什麼聲響。”
顧九卻有些好奇:“小娘睡得這般早,不用在唐二郎房中照顧著?”
“夫君一直是婆母在照料,”玲瓏微微低頭,“奴無需費心。”
這倒是挺罕見。
若說孫氏不喜歡玲瓏,倒不像。
顧九觀察過,玲瓏雖為妾室,但在唐府卻不曾遭受過怠慢,身上穿的,頭上戴的,皆和富家貴人沒什麼兩樣。
可若說孫氏喜歡玲瓏,卻也不像。
孫氏再怎麼心疼和寶貝她那孱弱兒子,唐文遠既然有了妾室,她便不該晝夜不分,總親力親為地照顧。如此這般,讓玲瓏這個房裡人如何自處?
實在矛盾。
查問一圈,不光孫氏院中人不知其昨夜何時離開的,闔府上下,皆是一問三不知。
沈時硯站在簷下,靜靜地觀察著每個人的神情:“昨日府門緊閉,各個出口皆有官差看守。本王又命人去檢視牆角四處,皆無翻攀之痕。”
“所以,兇手現在應該還在府中,”沈時硯聲音緩而慢,每一個字都在嘗試敲打人心,“或是說,就在你們其中。”
話音落下,眾人驚慌失措,皆是不約而同地張望身側,然後默默地拉開距離。
簡短的一句話,將闔府緊緊地籠罩在恐慌之中。
“本王再問一遍,”沈時硯語氣淡漠,“昨晚有誰半夜而出?”
四周靜可聞針。
直到。
“王爺。”
顧蘭萱忽然上前半步,雙手置於身前,死死地絞著絲帕,半張著嘴,欲言又止。
她緩了一口氣,想到不久前腹部之痛,心一橫,將猶豫半天的話說了出來。
“王爺,昨夜唐易出去過。”
作者有話說:
明天開啟假期啦~好好休息,玩得愉快!=3=
ps,肆意傷害小動物是絕對噠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