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煙汀鬆了口氣:“這就去了。”
這個命題是無解的,陸煙汀既不希望曲如屏不快樂,又渴望他能夠表現出來一些在意。這樣的矛盾之下,陸煙汀也顯得有些悶悶不樂。洗完澡後,他帶著一身濕氣從浴室出來,曲如屏半躺在床上,聽到動靜,也沒有去看他。
陸煙汀走到窗邊擦著頭發,他偶爾看曲如屏兩眼,曲如屏像是在想自己的事情,他的手臂蓋在眼睛上,又像是睡著了。
陸煙汀輕手輕腳想回浴室放毛巾,曲如屏卻動了動,他把手臂放下來,對著陸煙汀說:“小糯,來。”
陸煙汀站在原地,有些茫然。
曲如屏對著他重複了遍:“過來。”
陸
煙汀的拖鞋進了水,發出“咯吱”的聲音,他走到床邊坐到曲如屏跟前,濕漉漉的眼睛凝視著他。
曲如屏溫和地問他:
“今天拍的什麼戲?”
陸煙汀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問,他以為他看得出來。
只是,曲如屏很快就放棄了這個問題。
“算了,”他喃喃道,再次向後仰去,看著上空,“你不用告訴我。”
陸煙汀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低頭去握曲如屏的手,將自己的手放在對方的手心,另隻手將它們覆在一起。
他低聲說:“你給我上眼藥水吧,好不好。”
良久,曲如屏說:“來。”
然後,陸煙汀躺在床上,抹著眼角流下來的東西。
他看不見曲如屏,張了張嘴,說:“你經常給別人上眼藥水嗎?”
“以前演過醫生。”曲如屏說了這句,就沒了後話。
陸煙汀幹巴巴道:“噢。”
他在黑暗裡摸索著,問道:“你離我很遠嗎?”
曲如屏沒有說話,握住了他的手。
陸煙汀安心了些,他拘謹地打了個哈欠,有些困了。
但他沒有睡著,他感覺到有陰影籠罩下來,曲如屏的氣息近在咫尺。隨著他們的關系越來越親密,陸煙汀總能因為他的靠近而心跳加速,他摸到了曲如屏的手臂,濕熱的唇一張一合,可他羞於說出邀請的話來。
陸煙汀身上是沐浴液的清香味,他住過來後,和曲如屏用的是同一款洗發水和沐浴液,他們的氣味卻不近相同,曲如屏的基調總是更穩重一些,而陸煙汀則是純粹的甜軟。
曲如屏很少會直接親吻他的嘴唇,他總是先親吻他其他的地方,例如眉毛,眼睛,鼻子,臉頰,最後才是嘴唇。這一次,他卻單槍直入地吻了他的嘴唇。
這個吻有些強勢,陸煙汀感覺得到,以往,他呼吸不順的時候,曲如屏總會慢下來,可今天他似乎不打算照顧到他,陸煙汀很快就被他完全扣在床上親吻,稍微動一下,就會被親得毫無還手之力。他隱約感覺曲如屏在欺負他,這種欺負將他的心塞得很滿。他溢位幾聲破碎的音節,眼裡不知是藥水還是淚水,滾燙地刺激著他的眼球,他的眼睛瘋狂眨著,企圖在朦朧裡看清曲如屏的樣子。
曲如屏捂住了他的眼睛。
陸煙汀僵著身體在喘息,曲如屏磨著他的耳朵,暗沉地說:
“這種戲,下次給我一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