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沈瑾瞧了一眼暗沉的天色,隨口應付。
皇宮內。
信紙單薄,殘章難訴,秦寧和沈新兩人洗漱完靠在床邊,沈新從木箱子一件又一件拿出這一路給秦寧買回來的禮物。
秦寧拉著沈新坐在床上,靠在沈新懷裡,“秦懷章表面順從,但暗裡牽頭搭線,痴心妄想太過,我已經送他們一家去和秦明燁團聚了。”
“也好。”沈新附和著,“若南溪村斷親的親戚鬧事,也一同送過去,兩邊旗鼓相當,日子定然紅紅火火。”
莫名的傷感被打破,秦寧跟著笑了一下,沈新的話還在繼續。
“雁門關外有一望無際的草原,天青雲白,氣候適宜,生機勃勃,等日後我們逛遍東南西北,人間絕色風景,豈不快哉。”
耳邊沈新的心跳沉穩有力,秦寧輕聲說:“相公,我想生個孩子。”
“好。”沈新一口答應下來。
“真的?”秦寧直起腰忍不住確認一遍。
“比真金白銀還真。”沈新單手抱起秦寧走向木箱子,翻開一個精緻的木盒,拿出一個包裹嚴實的冊子顯擺道,“出征這些日子我夜夜獨眠,還好找了些消遣法子。”
秦寧抬眸望去,臉頰耳朵瞬間變得通紅,羞憤道:“相公!你—”
竟然畫了兩個人各種姿勢的避火圖。
輕帳暖疊,雪白的畫冊被粗糲的大手緩緩翻了一頁,秦寧慌亂挪開視線,不僅被撞的悶哼一聲,還被人捏著下顎移回視線,他腦子發出“轟”的一聲,只聽到頭頂上的暗啞聲:“阿寧,我畫技如何?”
“活靈活現。”秦寧渾噩間恢複一絲清明,他咬唇吞下呻吟勉力回道。
“善於學習,共同進步。”沈新輕笑一聲,單手握住秦寧略紅的細腰把人提起緊密相依。
夜,還很長。
時間匆匆,轉眼便到了登基大典。
沈新和秦寧攜手走過九十九層白玉階梯,受眾臣朝拜。
“今順應天命,乾坤定位,日月同輝,陰陽合德,朕與後君秦寧,伉儷情深,死生不離,共執天下,同為至尊。我二人矢志以萬民為先,匡扶社稷、澤被蒼生。”
“後君秦寧乃朕之夫郎,敏而好學,博通經史,洞察明理,善良親民…”
下邊的一眾大臣剛開始還聚精會神側首聆聽,一刻鐘後表情逐漸麻木。
受封詔書怎麼如此之長,以前怎麼沒看出來趙部長還是個馬屁精。
後君的詔書可是聖上親手寫的,與他毫無關系,禮部尚書趙金沉一一掃過眾人各色目光,滿臉坦然。
“怎麼還沒完?”秦寧覺出不對,他稍稍側臉小聲問旁邊的沈新。
“快了快了。”沈新幹笑了一下,當時文思泉湧過甚,一不小心就寫了大幾千字。
大典肅穆冗長,天色逐漸昏暗,宮燈燃起,沈新和秦寧共同起身,一同宣告:“新朝新氣象,新增政務內閣和檢察機構,重設六部,重構官員選拔與考核,重訂稅率土地制度。”
“眾卿當與朕本君同心同德,為天下萬民求千秋萬代,開萬世太平。”
“臣等謹遵聖諭。”
九階之上,兩道明黃身影執手而立,相視一笑,星河流轉,銀花火樹自九天而下,慶賀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