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吧。”秦寧猶豫了一下回道,“現在事情多,也不是好時機。”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天,直至太陽快要下山秦寧才回了家。
深色的地板被擦的反光,沈新視力又好,他跪在地上能清楚地看到所有人的表情。
沈新在後花園的叫嚷確實有不少人聽到了,因為進士們不能在大內隨意走動,大多數人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就被帶出了宮外,除了大學士範修容。
燕景帝坐在圈椅上,面無表情地說:“新科狀元,你來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範修容坐在一旁的杌凳上,目光微動。
沈新先是行禮叩首,而後一字不落、聲情並茂地重複了一遍剛剛發生的事情。
燕景帝沒有表態,他身邊的李公公眼裡噴火,陰惻惻道:“你們幾個賤人可有話說?”
潑沈新一袖子水的太監臉色白的像個死人,他渾身發抖不住地向燕景帝磕頭叩首,嘴裡討饒道:“陛下饒命,求陛下饒命,小人實在身不由已。”
他指著跪在他旁邊的侍衛,厲聲道:“就是他威脅奴才,要是不按照他說的做事,奴才在宮外的家人就活不成了,陛下饒命啊。”
宮女和兩個侍衛也各有各的說詞,互相推諉,神色焦急,生怕一不小心掉了腦袋。
沈新壓下心底對下跪的厭煩,一臉大義凜然道:“陛下,學生實在冤枉,不知何人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行事如此猖獗。”
“學生自知身份微寒,行事素來低調謹慎,與人為善,不知何人竟在瓊林宴上要取我性命,還請陛下為臣做主。”
其他人眼觀鼻鼻觀心不敢說話,一時之間,殿內靜的呼吸可聞。
昨日在巡檢司沈新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但這兩幅面孔倒是滿足了燕景帝的高位心思,他本來不耐煩的心又平靜下來,偏頭問範修容:“大學士,你怎麼看?”
範修容琢磨了一下,說:“臣以為此事要嚴查,大內乃天子居所,天威不可冒犯。”
燕景帝“嗯”了一聲,開口道:“沈狀元受委屈了,朕定然不會放過罪魁禍首。”
“把這幾個奴才拖下去,連帶著他們親近的人一起嚴刑拷打,一日之內朕要他們吐出實話來。”
他也想知道到底是誰,手伸的這麼長,都伸到皇宮裡了,打擾他的長生大計。
其他人一臉死灰,手腳發軟地被侍衛拖走了。
沈新故做一臉感動:“多謝陛下,只要能重獲清白,學生萬死不能以謝陛下。”
“清白?”燕景帝皺了皺眉。
“是啊。”沈新一臉唏噓,“學生早年發過宏願,若將來能狀元及第,必定此生只有夫郎一人,不然就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這則訊息就像蒲公英一樣快速飛往皇宮各處。
慧皇後聽完下面人彙報的訊息,臉黑了好幾個度,一邊的燕均琪倒是“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你還笑?”慧皇後戳了一下他的額頭,恨鐵不成鋼道:“這個沈狀元文采斐然,一表人才,多好的人選就這麼飛了你還笑。”
剛剛還嫌棄人家家貧,要好好考慮考慮,聽到這個訊息就又覺得沈新是好郎婿了,燕均琪在心裡默默腹誹,揉了揉發紅的額頭,撒嬌道:“不笑了。”
“娘,聽說外面新開了一家奶茶店很是新奇,我想去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