嘹亮的號角聲音驟然響起,輪船靠島了。
細軟的沙子被熱辣辣的太陽曬的滾燙,馮大青三人光著腳踩上去卻絲毫沒感到疼痛,他們靠著礁石,小心地跳下了海。
島上的人早已站在岸邊等待卸貨,雜亂的人聲響起,掩蓋了因馮大青三人動作而翻滾的浪花聲。
“今日可到了好貨,大燕上等的白瓷,細膩如雪。”阿巴斯說。
阿巴斯是專跑大燕朝與弗朗州附近島嶼海上貿易之人,不論是人還是物他都運,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商人。
“真的假的?那我得去看看。”羅拉瑪朗笑道。
三人猶如浪裡白條,悄無聲息地靠近了船頭,馮大青拽出腰間早早編好的麻繩,甩向欄杆,就著麻繩上的手柄結動作輕巧地爬了上去。
弗朗西的目光不經意間瞥向欄杆,眼裡閃過一絲疑惑,怎麼這麼多水?
“哪個箱子是?”羅拉瑪翻了好幾個箱子沒翻到,忍不住問道。
這句話轉移了弗朗西的注意力,他笑道:“那麼好的東西怎麼可能放這些箱子裡,跟我來。”
兩人向船艙深處走去。
馮大青三人擰開身上的水漬,避著人,進到了最底層的船艙,這裡剛剛卸完貨,地方寬敞,幾人連呼吸都不敢大聲,靜靜等著開船。
天氣漸暖,上京城裡來趕考的學子卻越來越多,給寒冷的天氣注入一絲生氣。
臨近會試,最後一日在東南齋上課,沈新帶了奶茶給眾人,夫子的也送的是奶茶。
在沈新再一次誇贊他家夫郎心靈手巧後,杜明淩笑了一下,“沈兄與夫郎真是伉儷情深。”
“我與夫郎年少相識相知,自然恩愛。”沈新坦然承認道。
這兩日他按照南伯淵說的去查是否有其他人見過秦華的蹤跡,然而得到的結論大失所望,他一個人都沒找到。
秦華做事情不可能這麼幹淨,一定是有人幫他,幫他把過往痕跡都掩蓋了。
有這樣能力並願意幫他做事的人,不外乎是杜明淩和相府,但這事秦華是絕對不會讓相府知道的。
所以肯定是杜明淩做的,那秦華是怎麼跟杜明淩解釋的呢?
另一邊的黃啟明臉上帶著不贊同,“難不成沈兄將來守著一個夫郎過日子不成?”
“我自然願意。”沈新回過神,笑了一下,“求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臨川先生捧著奶茶的動作一頓,又若無其事地喝了一口,垂下目光,久久未語。
見狀黃啟明也不再說什麼,眾人說說笑笑間散去,以備明日的會試。
同樣的名字,不一樣的地點,沈新已經進過兩次貢院了,此次更為熟練。
臨行前,他特意跟秦寧討要了一個幸運之吻,這次如若能高中狀元,自然有秦寧一大半功勞。
想到近些日子每日早晨都堅持紮馬步的三毛,沈新心情更加緊迫,他才是保護阿寧的人,絕不能讓別人搶了這個位置。
凝神靜氣,等冗長的考場規則宣讀完畢後,沈新仔細審題,落下了第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