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秦寧回的肯定,轉而問,“這個人是誰?”
“他就是黑手幫和秦華接頭的人。”沈新回,“不過看他這東躲西藏的樣子,過的也不好,不然也不會要我收留他。”
也不知道為何南伯淵成了黑手幫的棄子,他自認還沒有那麼大的能量,秦華也不行,看來還有其他人參與進來…
秦寧拂過沈新微微蹙起的眉頭,“相公不要想了早點休息吧,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會試,其他的事情都往後放一放。”
沈新牽住秦寧的手,“好,我們一起回去吧。”
獨留孤零零的南伯淵昏死在冰冷的地上。
靴子在木質梯面上發出叮咚的響聲,秦寧忍不住偏頭,“相公,你下次出去得跟我說一聲,我晚上醒來身邊沒人會害怕。”
“好。”沈新捂了捂秦寧有些發涼的小臉,低聲道,“是不是冷了?要不要做些熱乎的事?”
“不要。”秦寧瞪了沈新一眼。
快要會試了,秦寧以沈新要專心致志、養精蓄銳為由,徹底斷了沈新每日晚間的快樂。
他心裡遺憾地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馮大青三人到了哪裡了,找沒找到橡樹。
睡前,沈新照例要吻一下秦寧的唇卻被秦寧躲了過去,他說:“你大半夜出門,還不和我說,我要懲罰你今日不準親我。”
“好吧。”沈新遺憾地嘆了一口氣,抱著秦寧緩緩睡去。
秦寧在沈新懷裡好一會兒都沒睡著,最後小心翼翼地撐起上身,揚起小臉,吻了沈新一下,才心滿意足地睡覺。
弗朗州懷特島一處大型耕地。
六七個面板黝黑,赤裸著上身,下半身裹著一件短袍,腳上踩著一雙破舊不堪的麻鞋子,神色麻木地彎腰從地裡挖地蛋。
最外圍站在一個穿著紗衣的男人,手舉著鞭子,時不時揮舞兩下。
馮大青、劉六、馮七三人赫然在列,與眾人不一樣的是,三個人上半身都穿了一件破破爛爛的短褂。
劉六小心翼翼地挪到馮大青旁邊,脖子和肩膀黑白分明,他抬起臉問:“老大,咱們什麼時候跑?”
“再等等。”馮大青聲音壓低,“輪船一刻鐘後才開,到時我們假裝如廁,一盞茶的時間,夠我們游上船了。”
是時候展現這些日子他們苦練的泳技了。
“好。”劉六無聲地張了張口,馮七在另一邊沉默不言,拿著粗糙的鏟子挖地蛋。
三人為了這場逃跑已經計劃了整整將近兩個月,為了摸清輪船到島的時間就花了一個月。
為了降低這些番人的警惕性,他們又苦心勞力地挖了整整一個月的地蛋,就為了讓這些番人不再日日盯著他們三人。
想到這,馮大青眼裡就閃過一陣憤恨,阿巴斯那個混賬羔子,竟然拿橡樹誆騙他們。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回去後,他一定要讓東家好好教他做人的道理。
管事嘰裡呱啦說了一段鳥語,馮大青三人賠了個笑,用手捂了捂肚子,又指了指密林。
管事揮了揮手,示意幾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