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墨書拒絕,聲音顫抖:“不用,我不冷,我還能幹。”
剛說完,又打了個擺子。
沈新只得加快了掃雪的速度。
回去的路上,沈新跟古墨書說:“晚上不用你來了,我叫王三柱來看窯。”
古墨書惴惴不安道:“我能幹的。”
沈新一錘定音,“你在家裡幹活吧,這太冷不適合你。”
天冷雪大,沈新又添了五枚銅錢給王三柱讓他來製作木炭。
為了防止井水結冰,沈新每晚都會用一塊厚重的石頭把井口封住,來減緩結冰速度。
又過了兩日,這窯木炭才成型,沈新又冒著大雪把木炭運回地窖。
連著五日,日日下的都是鵝毛大雪。
後山的積雪高度已經從小腿到了大腿根部,寸步難行,幾乎沒人上山撿柴了。
已經接近十二月中旬,還有十幾日便是春節。
往年這個時候正是大家籌備年節熱鬧的時候,如今家家戶戶緊閉門戶,沒人走動。
整個南溪村只有野風的嚎叫聲,大雪掩蓋所有的聲音,一片靜謐。
秦寧站在窗前,一臉擔憂:“都五天了,這雪一直都沒有停的跡象。”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去縣城。”
三個孩子在圍在木桌前,或坐或臥地玩著積木。
沈新拿石頭打磨了一套圍棋,他正坐在棋盤前自娛自樂,隨口應道:“前幾天還有人想出村去縣裡,但是還沒走出一裡地就回來了。”
“大雪茫茫,很難找準縣城位置,我看短時間是出不去了。”
自己和自己下有點無聊了,沈新話鋒一轉,“想不想學下棋?”
秦寧面上無措,“我可以學嗎?”
“當然了。”沈新微微一笑,“今日先教你一個簡單的玩法,此法名為五子棋。”
沈新把五顆黑棋子擺成一條橫線,示意道:
“只要有五顆棋子練成一條線就算行,橫線豎線斜線皆可。”
他又把其中最邊上的兩顆黑子換成白子,說:“這樣圍堵避免對方成五子。”
秦寧猶豫著問,人直接坐在了沈新對面,“那我試試?”
沈新把棋子放回棋罐裡:“好,你先下。”
棋子放在棋盤上發出叮咚的脆響,火盆上的水壺咕嘟咕嘟冒著熱氣,油紙上凝結的白霧模糊了外面的景緻。
兩人下過一兩盤,秦寧弄懂了五子棋的規則,逐漸找到了樂趣,神色越來越認真。
這次,秦寧剛放下棋子,就有些後悔,他咬了一下唇瓣,和沈新商量著:“這一子下錯了,我能不能換個位置重新下?”
又開始撒嬌了,沈新掃了他一眼,懶散的靠在椅背上,“可以。”
秦寧嘗到了甜頭,最後這棋盤下滿了兩人平局才結束,開始下一盤。
沈新一家安安靜靜,無人打擾地過了兩天。
吃過早飯,秦浩又登門了,這次秦勇沒來。
他似乎知道秦寧的不待見,只是站在院子裡跟秦寧說話,秦寧一臉冷漠地站在堂屋門口。
秦浩低三下四地跟秦寧商量:“大哥哥能不能給我一點水?”
他紅腫粗大的手指捧著個陶盆,依稀可見往日的白嫩,“村裡水井凍住了,家裡實在是沒有水做飯了。”
二毛和三毛躲在秦寧身後暗中觀察。
他家的水井還好好的,秦寧不由自主地看向沈新,又回過頭來問:“村裡的水井怎麼會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