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房隨便挑,段雲朗最終還是受不住談靈的央求,將蒙在他眼睛上的黑布解開。
屋內燭火搖曳,談靈緩緩抬頭,瞳孔裡對映著段雲朗的面容。
“你之前不是問我,段玉溪他們都找我說了些什麼嗎?”談靈定定地看著他,“是說了些不太好聽的話,但我也說了,一切結束後就帶你走。”
段雲朗安靜地看著他。
“你這表情好像覺得我在撒謊。”談靈伸手牽住他的手,揉捏把玩著他的手指,輕聲道:“我沒騙你,魔族這次大力相助,救了很多人,你功勞不小,我很感激。”
段雲朗眼簾輕眨,看著交纏在一起的兩隻手,嗓音微顫:“感激我...又怕我對仙門下手,所以才百般容忍嗎?”
段雲朗道:“你是在哄我?”
談靈一臉驚嘆,他好像一說點真心話,段雲朗總會猜疑他意圖不軌。
“雲朗,我喜歡你並不稀奇,若有人如我這般與你相伴,定然也會為你動心痴迷。”
“會動心,自然也會變心。”段雲朗坐下,神情憂慮:“現在你是可以接受我,但以後呢,你像我母親一樣,又跑了怎麼辦?”
談靈眨了眨眼,“那要不你餵我潛心蠱?”
段雲朗一臉震驚地抬頭,他盯著談靈那張平靜的臉龐,呼吸微微重了些。
談靈尷尬地摳了摳額頭,笑道:“早幾年我在清音閣見過姜黎,她說你從她那邊搶過一個盒子。”
段雲朗眸光驟冷,聲音放低:“你還和她有來往?”
談靈聽出一點危險的怒意,斂色肅穆。
段雲朗盯著他,臉上還帶著溫柔淺笑,眼底的寒意卻越深:“我不在的那些年,你逃開我的那些日子,你又和哪些人,在哪裡,做了什麼事?這些我一件都不知道。”
談靈覺得重點被嚴重轉移了。
他想鄭重傾訴自己的真心,他也深刻明白自己在段雲朗這裡已經沒剩什麼信任感了,段雲朗屢次猜疑,不安,他自認有他的責任。
潛心蠱出自雲璃,談靈在離開雲璃之時從祁澈那邊瞭解過此蠱的習性。心蠱需要先融合兩人的血液,只會對宿主的血有反應,即只要給潛心蠱吸食他和段雲朗的血,再將其種入談靈的心脈,便能使他只心屬一人,永不變心。
談靈知道這蠱對身體沒有危害,也願意全身心交付。
“雲朗....”談靈表情惶惑,“你等等...我們不該先就這個潛心蠱展開討論的嗎?”
段雲朗頓了頓,“我沒對你用那東西。”
談靈道:“你可以用,我讓你用。”
段雲朗不明所以,以為談靈是在試探他,“之前我的確有想過,但...我不會用在你身上。”
談靈想借由潛心蠱讓他安心,勸道:“為何不用,這東西又沒毒,對你我也都有好處。”
以前為了逃脫既定劇情的束縛,談靈不得不配合系統的指令。清雲臺背棄段雲朗,與三大仙尊一起設計封印他,段雲朗從未釋懷,一直惶惶不安。
談靈再多狡辯也難讓他心安,還不如用這種一勞永逸的辦法,彼此繫結,永不分離。
段雲朗甩開談靈的手,神情憤怒:“好處?你說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