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第69章 親吻和愛情 來米花的第六十九天……
安室透一時怔在原地。
他還保持著準備幫天海檢測體溫的姿勢, 手臂伸到一半被天海緊緊抓住。陽光似乎比剛剛燦爛了許多,以至於天海掌心下和他接觸的那塊面板像一團燒紅的烙鐵,燙得他幾欲收回手。
安室透懷疑高溫是不是導致自己出現了幻覺,抑或是扭曲了傳到他耳內的聲浪。
要不然, 他怎麼會聽到自己準備“溫水煮青蛙”的物件, 突然朝他發出某種極具誘惑力的邀請。
如果問安室透是否情願, 讓他把一切情非得已的條件或者因素拋之腦後, 只讓他回答最遵從本心的答案,那一定是同意。
他有什麼好拒絕的理由呢?
兩情相悅、心心相印,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他不是聖人, 也不打算標榜自己的坐懷不亂。他甚至已經開始想象自己就著這個姿勢, 從天海的額頭吻到他顫抖不安的睫毛,然後親吻他的眼睛, 他的嘴唇, 在親吻中掠奪彼此的氧氣,同天海做兩條溺死在岸上的魚。
天海的聲音裡透著歡喜,金發青年也並非相貌醜陋之人, 事實上,他擁有一副恍若被天使親吻過的容貌。
若非他一身便裝,一定有過往的行人會誤認為他是某國來訪的小王子。
誰能在小狗直白又真摯的追求下拒絕他呢?再鐵石心腸的人恐怕都沒辦法直白刻薄地拒絕他。
可是他能如此輕易拿走天海全然捧出來的一顆真心嗎,安室透的表情閃過一絲痛苦。
他不敢保證自己在臥底的這麼多年中從來沒有沾染上一絲黑暗,更覺得這樣的自己不值得別人的喜歡。
尤其是天海這樣的普通市民,他格外不想把他們牽連進自己的事業裡, 如果連身邊的人都護不住,他要談何將黑衣組織連根拔起?
多年的夙願和責任心折磨著他,叫安室透不覺深深低下頭去,以求躲避那刺眼到令人落淚的陽光。
他的手背剛好擋住了天海仰頭看他的視線, 從天海的角度只能看見他顫抖的手腕,只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只能看見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一滴滴跌入塵土……
他看不見一點安室透的表情,也無從猜測他的想法。
透君是為了我的請求而難受嗎?是在考慮怎麼拒絕才不會傷害到我的自尊心嗎?
空氣中彌漫的沉默如同一雙無形的大手卡住了天海的脖子,肺裡的空氣被攥得緊緊的,像是要把他憋在胸口的話全部擠出來,明明白白攤開在陽光底下,叫安室透看個一清二楚。
順著這股念頭,他拉下安室透擋在兩人之間的手臂,藍眼睛裡滿是不消的執拗,眸色微深,像是醞釀著一場大西洋深處捲起的風暴。
“我喜歡透,我想親吻你,我想問問你同不同意。”
他再次重複了自己的請求。
喜歡……啊。
安室透按捺住自己心髒的加速跳動,虹君,你真的明白親吻背後所代表的喜歡是什麼意思嗎?
說不定虹對他的喜歡和虹對所有人的喜歡是同一種感情,他一向是個人緣很好的孩子,整條街上的居民都是他的朋友——他就像是一隻熱愛生活的小狗,這個也親親,那個也聞聞,好像簡簡單單一顆心裝著整個五彩世界。
那麼他呢?安室透不敢確信,他是否有幸比別人在虹的心裡多得一些偏愛?他會不會是被今日拾起明日拋掉的彩色石子?
——不僅僅因為他是最早對虹伸出援手的人,也不因為他做飯好吃這種可以被隨意取代的理由,而是無條件的,只認定他一個的偏愛。
虹真的能分清楚喜歡和愛人之間的“喜歡”有什麼不同嗎?
這話說的好像天海虹還是一個對感情一無所覺的孩子一樣,在安室透眼裡,虹有時候也確實像個孩子……你怎麼能和一個孩子講清楚喜愛與愛情的區別呢?
眼簾低垂,遮住安室透煙紫色的黯淡眼眸,他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或許將來有一天,天海會明白這一切,到時候,他說不定也有機會用自己真正的身份站在陽光下,朝虹訴說自己的感情。
透君又露出一副在世界角落獨自背負一切的表情了。
天海非常熟悉這種表情,他見過許多次,當某個朋友將要以自己的生命或者其他更珍貴的東西為代價去戰鬥、去拯救世界的時候——那個告別的時刻,他們看著他,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寫在眼睛裡。
天海對此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明白自己接下來要怎麼做了。
往常送別朋友的時候,他絕對會撲上去,緊緊擁抱著對方,說什麼“要活著回來”、“下次見面要請我吃蘋果派”之類的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