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如何得知殿下不在京中的,”喜安聲音極低啞:“舅舅,放過謝九吧,他還只是個孩子。”
“什麼狗屁孩子。”
史元容狠狠唾了一聲:“若不是因為他的父親告密,你父親也不會就此死了,狗皇帝一夜之間屠盡李家滿門,害你我叔侄分離,我也被迫改名。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喜安默聲:“可是上一輩的因果,和他沒關系...”
“榮兒!你怎麼能糊塗至此!”
史元容捶胸頓足,緊緊扯住他的手:“你不想為你的父母報仇嗎?我們潛伏這麼久,不就是為了這一天?”
“等到一切事情結束,我們便能為李家平反冤屈。”
史元容已經開始變得癲狂,他笑著,聲音止不住的提高:“榮兒,很快了,很快一切就結束了。”
……
“你很早之前就和史元容聯絡上了,”謝明眴淡笑:“藏得可真好啊,喜安。”
“把我們耍的團團轉,好玩麼?”
謝明眴蹲下身,細細地打量著他身上的痕跡:“你竟然真的可以狠心殺掉謝明安,不可思議。”
喜安眼角滑落一滴淚:“是我殺的陛下,一切都是我的錯。”
“謝九被史元容關起來,一根根剁掉手指的時候,你知道你錯了嗎?”
“蘇月手被李霜折斷的時候,你知道你錯了嗎?”
謝明眴此刻的語氣還算平靜。
但是下一秒,他的聲音暴怒起來,死死的,如蛇信子纏繞住喜安的骨頭。
“蘇逸被你們商量著下迷藥送上山匪頭子的床上的時候,你知道錯了嗎?!”
“來往南澤的信件,我要你們一張不落的全部吐出來,”謝明眴盯著他:“如果少了一張,李續榮,我要你生不如死。”
“明日,我要看見所有的信。能做到嗎?”
“能......”
“今日史元容於午門斬首示眾,算算時間,應該快到了。”
謝明眴冷笑,忽略他脖子上的血痕還在往外冒著血,起身,將那把劍插在一旁的屍體上:“運氣好的話,你還能見到他死前最後一面。”
喜安注視著遠去的人,被人再度拖拽起。
他昏死過去。
……
謝明眴去了他和蘇逸的房間,安靜的坐了很久。
片刻後,他起身,和匆忙趕來的李苗信撞上。
李苗信不太敢看向他,但不帶有絲毫拖延:“殿下,是南澤那邊的訊息。”
“說。”
“南澤數日前被水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