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犬的撒嬌有的時候也讓人覺得可愛。
或許一瞬間太過用力,蘇逸抖了一下,直覺不能在這繼續親下去了,容易失控,便盡力直起腰,腰上的酸軟感一瞬間沖襲他的大腦,蘇逸輕喘一聲,啞著嗓子,伸手去推謝明眴:“你起開,我還有要緊事。”
等到謝明眴察覺懷中一空,蘇逸已經轉身離開要往後院走。
謝明眴下意識快走兩步,扯住蘇逸袖口,問:“什麼要緊事比我還重要?又要看你那鳥了?”
這口悶醋,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一口悶了個幹淨。
蘇逸反應迅速,腳步頓住,轉身:“?”
他記得,上一秒是不是已經把這人不是剛剛哄好了來著?
怎麼又吃上了?
——
五更鼓才敲過,蘇逸得了朱崇煙送來的的信兒。昨日史侍郎府上車把式吃酒時說漏嘴,道是史元容今朝要去玉蓮湖賞景。禮部照磨所幾個書辦早得了風聲,暗地裡放出話頭。
朱崇煙第二日早早的便尋了蘇逸,二人便一同上了馬車,忙不疊出西直門往玉蓮湖方向趕去。
這場景,倒叫蘇逸恍惚想起他剛到京城那段時日,自己約著和朱崇煙、李硯二人去醉仙樓那次。
他也是這樣和朱崇煙對坐著。
恍惚之間,三年時光轉瞬即逝,初入京城時的少年意氣全然消失不見,餘下的只有肉眼可見的死氣。
朱崇煙看得出在蘇逸身上的變化。
但有可能是因為蘇逸的隱藏太過於完美,也有可能是朱崇煙下意識地忽略。
他始終無法將一個飽讀詩書的才子顛覆成徹底被打入泥地的已亡人。
蘇逸在他的心目中,是萬萬不可與常人相比較的。
“朱兄”,蘇逸率先開口,這一聲,便將朱崇煙拉回了三年前。
性如白玉,文似朱弦。
蘇逸從未改變過。
馬車輕輕搖晃著,三月的天底色平鋪一層緩慢,是有關於時間,天氣,和一切一切的初春的鮮明特質的調色盤。前幾日下過淅淅瀝瀝的春雨,潮濕,叫人在夢裡也是陰雨連綿的滋味,只得撐傘而行,迷迷濛濛的。因此春行一步,總叫人無處不覺得夾雜著細碎的寒涼。
朱崇煙忽地眼眶溫熱,他抿唇笑著,忙不疊的接上蘇逸的話,別扭而又小心翼翼地試圖找回三年前的感覺。
敏銳的察覺到後,蘇逸默不作聲,只是帶著疏離的笑。
是麼?
他和謝明眴都未曾找回的三年前,又如何叫著一個陌生人尋回?
蘇逸聽著耳邊傳來的字句,思緒卻擅自將其拆離成一片片的,直到馬車外的聲音傳來,朱崇煙站起身,撥開馬車簾,下意識地向蘇逸伸出手。
卻只見蘇逸微微點頭,一隻手扶著馬車,一隻手輕輕摁在腰上,無意識的揉動著。蘇逸始終不曾交付給他,獨自一人便下了馬車。
懊惱,失落,質疑,複雜的情緒一瞬間卷席而來。
朱崇煙收回手,兩人並排往裡走去。
遙遙地便望見了其餘幾個,蘇逸都不大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