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就沒打算遮遮掩掩,加速脫身,只是將計就計罷了,既然他能活著回來。那他肯定要回到自己府中。堂堂正正的調查清楚蘇文昌幹的那些齷齪事兒。
好端端的一個通政使,所做的行為簡直叫人不恥。
還有那大理寺卿魏立,連眼珠子都被人挖了出來,不知,因為他又要生出多少事端。
至於蘇逸進入國子監學習的事情,只是一句話的事兒,他需要找個時間見一下國子監祭酒,順便還要讓他給蘇逸準備一場考試。
既然要入監學習,就必須得是堂堂正正的,不要叫他在國子監裡被人看輕了。
謝明眴如是想著,推開了蘇逸的房門。
昨晚到了京城已經很晚,又連續趕了十五天的路,早已讓人疲憊不堪。
蘇逸正卷著被子安靜的睡覺。
謝明眴在他身旁坐下,緊緊抓住對方的手,在掌心摩挲,蘇逸的手算不上小,骨節勻長,指尖光滑圓潤。
謝明眴心想:不出意料,這趟江南,還是需要再去一趟,就是不知道何時何時。
是等蘇逸金榜題名,藉此機會帶他歷練一番,也好尋個由頭,為蘇逸求個一官半爵,再不濟也能讓皇兄對阿逸不那麼抗拒,至於皇兄心心念唸的成家立業,那更是不用想了。
想到這,謝明眴喚來了謝九:“去幫我將國子監徐祭酒請來,我有要事相商。”
謝九應聲,三兩下就出了裕王府。
蘇逸悠悠轉醒的時候,謝明眴更將人擁進懷裡,下巴輕蹭著他的額頭,見人終於肯睜開眼,調笑道:“睡得還香嗎?”
“嗯,” 蘇逸悶聲,推開他的臉:“你離我遠點,太近了,熱。”
“親我的時候不嫌棄近,求我疼愛你的時候不嫌棄近,這個時候百般嫌棄,作甚?”
謝明眴摁了摁蘇逸的腰窩,將人從被窩裡扯起來:“好了,洗漱一下,一會帶你見見校長。”
“什麼校長,”蘇逸搖了搖頭,他還沒有太清醒。
“國子監祭酒,徐晟,徐大人。”謝明眴拿過下人為蘇逸準備的衣服,替他穿上:“這位大人管著國子監入學的名額,京中豪門顯赫的世家大族,族中子弟荒唐淫亂,不學無術,都負責賄賂這位徐大人,以取得入學的資格。”
“今日我們也賄賂賄賂。”
蘇逸哈欠連聲:“這種官,你們竟然容許他們在眼皮子底下作亂收賄。”
謝明眴道:“現在不管,不代表以後不管。”
“所以呢,你們是打算挖坑,等著人跳?”蘇逸漱口,用清水洗過臉,兩人一起前去書房:“好大的院子,你早說你這麼有錢。”
“坑還沒挖好,”謝明眴表情淡然:“這院子的確不小,但是我還是比較喜歡南都的那個小院子。”
“越小的地方越有生活的感覺,是麼?”
“越小的地方越能和你順理成章地住在一起,”謝明眴同他十指緊扣:“等人來了,也不需要你說些什麼,聽著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