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眴翻開密摺,對於謝明安這點嘲弄不以為意:“皇兄叫我回來,是想讓我查案,還是想看我的笑話?”謝明眴話音剛落,就被謝明安怒斥了一聲。
“荒唐!你倒是同朕說說,和那蘇逸是什麼關系!”
“皇兄以為如何,那便如何。”
謝明眴放下密摺:“臣被蘇文昌的手下追時,差點不幸墜湖,是蘇逸救了臣。救命之恩,當以捨身相報。至於留在他身邊,那是將計就計。”
“好一個捨身償命,好一個將計就計,你如今眼裡還有朕這個皇兄嗎?”
謝明安怒氣沖沖,隨手抓起身邊的東西,向他身上砸去:“不顧自身安危,輕易就被人迷了眼不說,做事也不分好歹,你這樣招搖回宮,生怕別人不知道你還活著。你這樣,叫朕如何放心!”
“大家總歸是要知道的,皇兄消消氣,況且蘇逸才華橫溢,難道皇兄不想大乾王朝再多一個明事理好官?”
“哪裡是好官!我倒是覺得那是我的催命符!”
謝明眴猜到了謝明安會生氣,但這程度...
他目光移向了一旁的喜安身上,他正為謝明安研磨,似乎是察覺到目光,抬起頭和謝明眴對視。
“......”
一股無言的沉默漫開,謝明眴好奇的詢問:“皇兄讓喜安研磨,豈不是大材小用?”
“他是朕的暗衛,朕要他做什麼,他豈敢有違背之意。”
謝明安握緊拳頭,實則心虛,連帶著聲音也小了許多:“話說,你對魏立一事,有何見解。”
“魏立被下獄時,臣收到密探來信,說魏立有一眾妻兒,原本跟隨魏立前往江南,但是後又遷居住在鄉下。卻在魏立被殺後,遷移到了南都。”
謝明眴道:“我本以為是有人逼迫,但是一月前,才意外得知我們行進路上曾救下的一行被劫匪打劫的婦孺,竟是魏立那養在鄉下的妻兒。據我所知,當日我們到達南都後,與其分手拜別,南都城內也未曾發生過劫持人質的案件。在此之後,我也試圖派人在南都尋找過,但是得到的訊息皆是沒有出現過,就像是憑空在南都消失了。”
“你是說,魏立在很早之前就預料到自己會被殺害,提前送走了自己的妻女。”謝明安眉頭緊鎖:“那為何是在南都城內消失。”
“南都不似京中,人多眼雜,但為大乾交通樞紐,水路車馬,整日皆是絡繹不絕,來往人員眾多,排查難度大。若是此時有人想要渾水摸魚,料想就算有人疑心,也定然毫無頭緒。”
“魏卿被害一案,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已派人前往江南,接回其屍首京中,並派仵作仔細檢查過。魏卿並非被殺害毒害,而是生前情緒波動過大,一時激動,這才昏厥暈死過去,而那時身旁並無侍衛近身,這才不治身亡。”
謝明安揮了揮手,叫喜安退下。
謝明眴這才悠閑自得起來,給自己倒了杯茶,坐在大殿前的階梯之上:“皇兄覺得,這是否可信?”
謝明安起身,同他一起坐下,神色緊繃:“並非完全可信。”
“但也並非完全不可信。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叫皇兄拿捏不準。”謝明眴道:“那人定是拿捏住了皇兄不會打草驚蛇,這才如此放肆。”
“正則以為,如何?”
謝明眴起身,拱手:“一切交予皇弟,待到關鍵時刻,皇兄只需同我演一出大戲就好。”
等到謝明眴終於從宮中出來,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他策馬賓士,很快便到了裕王府。
自己昨夜入京,估計會引起不小的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