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一聽這話就來氣了:“我樂意,你管我呢!”
蘇逸看著兩個人又吵起來了,輕嘆,轉而無奈的看向謝明眴。
身上的披風又被人裹緊了些,謝明眴聲音平淡,道:“再吵就罰蹲起,謝九八百個,蘇月二百個。”
“……”
兩個人終於安靜的背對背,誰也不再搭理誰了。
謝明眴親手將烤好的魚肉撕成一塊一塊的,喂給蘇逸,蘇逸搖了搖頭:“我自己能吃。”
他捧著偌大的一個魚,卻不知從哪下口,思慮再三,“會不會腥?”
“不會,”謝明眴還是執意要將手中的一塊地給他:“吃這個,特意給你撕好的。”
藉著燃燒正旺的火堆,蘇逸看了一眼那魚肉,不知用了什麼樣的烤法,看起來焦黃酥脆,還刷上了一層蘸汁,聞起來格外的香,他就著謝明眴的手吃掉,眼神一亮:“好吃。”
謝明眴手慢慢抽回,蘇逸卻聽著他聲音低了又低,拿出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掉手上的醬汁:“那就好。”
蘇逸還未想明白這突然變化的緣故,林間突然傳來悽厲的尖叫。
謝九原本正在坐在地上,聞聲迅速的起身,謝明眴眼神示意對方,於是那個勁瘦的身影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去,很快就不見了身影。
不出半刻,謝九回來,幾片枯葉被卷進火堆。謝九聲音沒什麼起伏,似乎是見怪不怪:“東南三裡,十二人圍困。”
他語速極快:“全部都是婦女青年,被匪徒劫持。”
謝明眴用披風將蘇逸整個裹住,他察覺到蘇逸渾身一顫,謝明眴的袖口被抓住。蘇逸道:“去看看吧?”
話音未落,第二聲尖叫刺破夜空。
這次聽得真切,是女子瀕死的哀鳴。
兩人對視一眼,謝明眴道:“你留在這。”
蘇逸搖頭,卻不依他:“我要去,不會有事的。”
謝明眴沒有說教,他思索片刻,道:“可以,但是一會兒要聽我的話。刀劍無眼,我怕傷著你。”
話音落,他攬著蘇逸腰身掠上馬背,棗紅馬嘶鳴著沖進密林。
夜風裹著血腥味撲面而來。
十丈開外的空地上,五輛馬車歪斜著圍成半圓,二十餘蒙面人舉著火把,刀刃正架在一個襁褓之上。
抱著嬰兒的婦人癱坐在地,裙裾浸在血泊裡,手無寸鐵卻依舊堅持。
擋在她身前的青年已是強弩之末。
他右臂有道深可見骨的刀傷,卻仍死死咬著牙,張開雙臂,用一種憤恨地眼神望向前方的黑衣人。
為首的匪徒聲音促狹,尾音又黏附著陰森:“你一個男的,長的倒是挺標緻,就是脾氣不怎麼好...不過美人多矯情,也能理解。”
那青年似是受了奇恥大辱,怒目圓睜。
謝明眴不等那首領說話,袖箭便直直射出,貫穿他咽喉。
直到溫熱血珠濺在那青年衣襟上,他目光瞪大,看著前方已經倒下的首領,匪徒皆是愣神。
那剎那,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謝九便抹了三個脖子。
“在這等我,數到二十,我回來找你。”
謝明眴動作輕柔將蘇逸抱下馬,指尖在他掌心輕點:“你自己可以麼?”
“用不著你,”蘇逸推開他。
玄色身影沖進刀光劍影之中,蘇逸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他抓起地上散落的火把,用盡全力砸向最近的匪徒。
火星迸濺中,蘇月扯住他披風,盡力將他往後一扯,躲過一擊。
“公子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