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眴叫他小聲些。
他是翻牆進來,怕再遇見巡院的人,將他給攆出去。
蘇逸嗤了一聲:“既然沒膽子,還翻牆?”
“這不是見你學的忘了家,又怕你連人也一塊忘了,來幫你溫習一下。” 謝明眴堪堪的將人松開,但還是大半個將人圈住,“說說,我叫什麼?”
“謝明眴,你若是發了瘋,就去醫館抓藥,叫人多紮上兩針,何處來這找我胡言亂語。” 蘇逸啞然。
“醫館抓藥不準,我怕吃壞了,這才前來尋你問藥”,謝明眴道:“我且有一問。這瘋病和相思病可有共通之處?”
“有”,蘇逸話語直白:“都是神志不清的傻子才得的病,治不好。”
“不把脈問診,在這信口雌黃,誆我沒學過醫?” 謝明眴聞言笑著辯解:“在家中整日憂心,怕你凍著冷著,又怕你不好好吃飯,瞧瞧,這黑眼圈重的。看得叫人平白的心疼。”
“說這話也不怕我笑你。夜裡十點放在之前你睡了嗎?”
蘇逸做勢伸腳要踹他:“靠這麼近做什麼?又是黑燈瞎火的,平白無故滅了我的燈,又不叫我回去。等旁人一會兒找不見我,要來尋,就把你抓個正著,然後送去衙門報官。”
“你又逃不掉,他們既要來,不也把你抓的正著?”謝明眴道:“就給你安個幽會情郎的名頭。”
“明明是被人抓著,想走也走不掉,你這人不安好心”,蘇逸難得安靜了一會兒:“阿月還好嗎?”
“好的很,身強體壯,逼著讓我教他練武”,謝明眴道:“練了也好,叫他以後護著你,也好。”
蘇逸:……
“他才十一二,你就要他拿刀拿劍,萬一傷著了怎麼辦?”蘇逸咬牙切齒。
謝明眴道:“多想了。誰家不是從小開始訓練?等到真養大了,想學了的時候,都已經定型了。”
“你還不如叫他多讀些書”,蘇逸有點氣:“再等等吧,等書院放假,我再回去好好收拾你們兩個。”
“我又做錯了什麼事兒怎麼又要收拾我?我每天不是想著你,就是主動來看你。”
蘇逸怒道:“就許你會點武功,半夜飛簷走壁的。爬牆再叫你給摔著了,又平白多走兩三個街頭,又是宵禁時間,淨給自己找事兒。”
“好逸兒,別訓我。”謝明眴抓著他的手捏了捏,又極其迅速的松開:“我本以為你會歡喜我來。”
“但不是這個時候!”
蘇逸壓低了聲音:“你白日裡來,我也不會多說你什麼。”
“外頭人那麼多,教我怎麼翻牆?還沒跨上來就被逮著了,多沒面子。”謝明眴還在笑:“這不是怕你名節受損。”
“那你這樣,我就是清白的了?”
“不叫旁人看見,只有你我二人知曉,不就是清白的。” 謝明眴道:“況且我們只是閑聊,又不是來談情說愛,又或者是做出了些不知羞臊的事。”
蘇逸拿他沒辦法。
要說他沒羞沒臊,要對他動手動腳,但那也只是最意外不過的觸碰。
又要說他們兩個人真的只是閑聊,那這種朦朧的氛圍,全當不知道,那不就是叫他自己裝瞎做聾了。
但他又沒辦法,誰叫這人一直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