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起來了？”來福連忙上去扶住他胳膊，“你要去上廁所嗎？我扶你過去。”
李望抽回手，一臉莫明，“我是腦袋受傷了，又不是腿受傷了，你回去吧，我這不用人照顧。”
說完，他朝衛生間走過去。
來福跟在他後面，見他腳步平穩地走進衛生間才放心，等在門口。
裡面斷斷續續地響起水流聲，過了一會兒，突然響起‘嘶’的一聲，像是有人倒抽了口冷氣。
來福立刻擰開門進去，就見李望背對他站著，右手拿著濕毛巾，一絲不掛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右肩胛處一大片青紫色的傷格外顯眼。
李望偏過頭，語氣不悅：“看夠了嗎？看夠了就出去！”
他好幾天沒洗澡了，想就著洗完臉的熱水抹一下身體，不小心碰到後背的傷，沒想到這傻子會直接闖進來。
誰知道來福不但沒出去，還過來搶走他的毛巾，“你後面有傷，我來幫你擦吧？別害羞嘛，反正你也看過我的啊。”
不等李望答應，就開始動手了。
“你……”李望嘴唇動了幾下，拒絕的話卻說不出口。
這傻子都這麼說了，自己再拒絕，會顯得很矯情。
況且後背黏糊糊的，衣服都脫了，必須得擦一下，有人幫忙也省得自己費力了。
“擦了後背就出去。”
“好哦！”
來福心無旁騖，擦得認真又細致，小心避開了受傷的地方，擦完肩胛骨就順著脊椎線往下，擦到了後腰。
腰本來就是敏感部位，突然被這麼碰一下，李望條件反射地往前挺了下，嗓子裡發出一點悶哼。
“怎麼了？”來福動作頓住，急切關心道：“擦到傷口了嗎？”
他彎腰湊近看了看，蹙起眉嘀咕：“明明沒有傷口啊？難道是內傷嗎？”
說著，還伸出手指輕輕點了下，溫熱的呼吸也噴灑在面板上。
李望深吸了口氣，反手抓住他的手，聲音幾乎是從牙關擠出來：“夠了，你出去！”
“啊？”來福直起身，不明所以，“可是我還沒擦完……”
“我說，出、去！”李望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來福還是不放心，李望的呼吸不太對勁，看不著他臉，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樣，是不是剛才真的弄痛他了？
“我看看你的臉，看完我就出去……”他往前走了兩步，探出腦袋。
“不行！”李望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眼睛，氣急敗壞地大吼：“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讓你先出去！”
聽他語氣是真生氣了，來福不敢再惹他，“好好好，我出去，但是你捂著我眼睛，我看不見門啊？”
李望沒吭聲，另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膀調轉方向，這才松開那隻捂眼的手去開門，直接把人推了出去。
他轉身靠在門板上，低頭往下看了眼，閉上眼睛，長出一口氣。
是正常的，這只是一個健康男人每天早上都會發生的正常生理反應。
只不過今天發生了兩次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