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身體僵住,一動也不敢動。
還是被發現了嗎?
李望也愣了下,無語地看了眼二叔,“我看你不該開面館,應該去寫小說。”
“這個主意不錯。”李平貴笑著道:“等面館倒閉了,我就改行寫小說。”
李望說:“那二嬸更不可能跟你複婚了,不然以後只能陪你睡橋洞。”
“嘿,你這臭小子……”李平貴剛要教訓他,外面突然傳來嘭的一聲炸響,接著響了好幾聲,五彩斑斕的煙花不斷在夜空中綻放。
“這日子過得,差點忘了後天就是除夕了。”李平貴望著煙花感慨,“醫生說你至少還要再留院觀察兩天,看來這個年要在醫院過了。”
“要不後天晚上我整倆菜,咱們叔侄倆好好喝一杯?哦,不對,你現在還不能喝,那你就多吃點菜。”
“算了。”李望說,“你去找我嬸過吧,再不把人追回來,小心被別人搶跑了。”
李平貴輕咳一聲,假裝不在意,“跑就跑了唄,你以為就她搶手啊,你叔我也不賴好吧?”
李望笑了笑沒說話,目光溫柔地看著來福,在哪過年其實都無所謂。
經過這次的事,他終於明白,他想要的‘家’不止是一個房子,最重要的還是家人。
來福就是他的家人,只要能和它在一起,這個年在哪兒過,都是團圓的好日子。
當然,他說的‘來福’是指懷裡這只土松犬,不是某個說話不算話,走了都不打招呼的傻子。
狗在醫院休息不好,吃過晚飯後,李望就趕李平貴回去了,要他順便把來福送回家,明天幫忙喂一下,後天晚上再帶來一起跨年。
終於回到家,狗形態的來福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先休息。
第二天早上,等李平貴添完狗糧離開,它立刻變成人形態,從沙發底下拿出手機,換上自己的衣服出門,先去買了點早餐,才趕去醫院。
病房裡只有李望,此時正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似乎還沒有醒。
來福走過去,將早餐放在床頭櫃上,坐在床邊安靜望著他。
李望眼瞼下的烏青還是很重,但是氣色看著比昨天好了,昨晚應該睡了個好覺。
想起昨天他砸在自己耳朵上的淚珠,來福心髒酥酥麻麻的,感覺很奇怪。
沒等他想明白哪奇怪,病床上的人突然睜開眼睛,跟他四目相對。
“你在笑什麼?”李望問。
嗯?自己在笑嗎?恍惚間,他好像想明白了——那種感覺是開心。
可是為什麼看見李望傷心,他會覺得開心呢?
“傻子,我問你笑什麼呢?”李望聲音還有點沙啞,蹙著眉頭,以示不悅。
“啊?沒什麼!沒什麼!”來福擺擺手,心虛垂下眼皮。
要是讓李望知道他昨天哭得那麼傷心,自己卻覺得開心,肯定會很生氣。
想起昨天的事,來福轉移話題說:“昨天學校突然有事,我就先走了,沒來得及跟你說,你不會生氣了吧?”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我用不著你照顧,而且狗已經回來了……”他頓了下,問:“昨天你走的時候,看見有人送狗過來嗎?”
“沒有啊。”來福故作驚訝,“你的狗回來啦?那真是太好了,我就說它肯定沒事。”
一時無話,兩人大眼瞪小眼,李望收回視線,突然掀開被子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