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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將近五年沒見了，原本虎背熊腰的小孩，長成了幹癟的長發少年，下頜留著短短的胡茬，臉頰布滿紅腫的痘痘。
李望跟這個生物上的親弟弟並不熟悉，要不是看見他眉毛上的疤痕，他差點都沒認出來。
那年最炎熱的那幾天，李望像以往一樣吃他們上頓留下來的剩菜，晚上卻開始拉肚子，跑了好幾趟廁所，李堯從臥室裡出來說他吵死了，要他滾出去。
李望沒顧得上理他，就全身脫力暈了過去，他以為自己要死了，可他命硬，最後還是挺過來了，醒來的時候還躺在地板上。
之後，他再也沒吃過他們家的剩飯，經常去校外兼職，不僅吃飽了飯，還存了一點錢。
李堯知道後，威脅他全部交出來，不然就告訴爸媽他曠課去兼職的事。
可李望根本不理他，他氣得直接上手搶，結果被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頓。
掙紮間，李堯自己撞到了桌角，留下了那道疤。
盡管那次李望被趕出去呆了一晚上，但李堯後來就不怎麼敢來招惹他了。
這五年來，他一次都沒回去過，最多就是跟那對夫妻打過幾次電話，跟李堯更是沒有任何聯系。
他怎麼會突然找到這兒來呢？
疑惑的不止是李望，還有鐵門裡狗形態的來福。
今早李望出門後，他也準備去上班，走到門邊卻發現李望的氣味還在門外，他根本沒有離開。
以為李望還要回來，它立刻變回狗形態等著。
結果李望遲遲沒有進來，也沒有下樓，就在門外不遠的地方待著，好像是在等著什麼。
是對它起疑了嗎？來福忐忑不安，眼看到了上班的點，只好給學校發訊息請假，坐在門邊。
這一坐，就坐到了下午。
外面突然多了一股陌生的氣味，李望的氣味也靠近了一點。
他正疑惑著，外面突然想起公鴨似的陌生嗓音，似乎在打電話，語氣非常不耐。
“知道了，你都說多少遍了？跟他客氣什麼呀，你們生他養他，找他要錢不是天經地義嗎？要不是你們非要我來，我才不想跟這種下三濫的人打交道……”
“下三濫？”熟悉的輕笑聲打斷了公鴨嗓，來福立起耳朵貼著門板，聽見聲音再次響起：“是在說我嗎？”
李堯猛地轉過身，手機還貼在耳邊，眼中的驚嚇、詫異、慌亂都無處躲藏。
四目相對，空氣寂靜了幾秒。
啪嗒一聲，李望點了根煙，含著吸了一口，對面像是傻了一樣，還是不開口。
“來找我幹什麼？”白霧從他嘴邊瀉出，遊龍似的在在半空飛舞。
李堯終於反應過來，嫌棄地皺起眉，抬手在面前扇了扇，“你這兒又髒又臭，要不是爸媽要我來給你送東西，你以為我想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