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的距離不斷拉近時,最先受不了的不是“直男”的靳津霄,而是一開始就大方示愛的阿瑞赫斯。
他緊緊屏著氣,雙眼盯著那張令他一見鐘情的漂亮面孔和迷人的黑色眼睛,就在薄唇即將落在他的左臉時。
阿瑞赫斯覺得自己要上不來氣了,心髒也開始叛逆,咚咚咚跳著想要沖出身體。為了不在兩人的第一次親密接觸時就因為太緊張而厥過去破壞氣氛。
他緊急將自己的右手蓋在臉上。
察覺到唇下的觸感不對,靳津霄睜開如漆的黑眸,輕輕發出一個疑問的音節。
阿瑞赫斯整張臉爆紅,脖頸處的青筋蜿蜒突起,世界上長得最好的富士蘋果的色澤,莫過於此。
靳津霄成了兩人中最淡定的那個,“不是要親吻嗎?躲什麼?”
阿瑞赫斯支支吾吾說不出理由,他好像被自己親手送到了一個下風的地位。
“嗯?”靳津霄挑眉,嘴角揚起,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覺得十分有趣,原來逗魚這麼有意思。
“我得回去找巫師挑個良辰吉日!”
靳津霄不解地站起身,看向一蹦已經站在三尺遠之外的某魚。
“良辰吉日?”
“對!”阿瑞赫斯彷彿為自己剛才的極度緊張找見了一個最完美的理由。
“我們人魚送出自己的初吻是要講究黃道吉日的,不能這麼隨便。”
靳津霄滿臉黑線,“剛才吵著要親的人是誰?”
阿瑞赫斯裝傻,“你今天累了先好好休息,我一會兒就回來!”說完轉身就跑。
“哎!”靳津霄叫他,那人卻跑得更快,生怕自己追他似的。
靳津霄無奈搖頭,他只想說注意左肩的傷口不要再被扯得流血了,雖然是淡藍顏色,減輕了幾分血腥氣,但也怪嚇人的。
“巫師巫師巫師!”
正在開講人魚課堂的厄爾蒙德看向炮彈一樣飛快遊近的金發藍尾人魚。
停下講課,渾濁的雙眼看向他:“殿下,您這幾天都在哪裡?海裡的垃圾又堆積了許多,這是您身為人魚族王子的責任。”
阿瑞赫斯有些愧疚,他這幾天確實沒有及時完成工作。
“巫師,我需要一種可以緩解緊張情緒的藥水。”
厄爾蒙德抬起頭,打量著渾身散發出戀愛般甜蜜氣息的王子,嘴角一顫,“殿下,您……?”
“哎呀,巫師你現在有沒有?”
阿瑞赫斯顧不上巫師和一眾同族的驚訝,沖到一株豔麗的大珊瑚礁後面,去裡面的貝殼屋裡尋找一列列排布整齊的藥水瓶。
“殿下您左肩怎麼受傷了?”
“殿下您戀愛了嗎?”
“殿下……”
形形色色的嘈雜聲音傳入耳中,阿瑞赫斯邊應付族人,邊尋找藥水。
終於,他看見了一瓶透明色液體,興奮地拿著它沖出門外,喜滋滋地對族人們說:“是的,你們馬上就要有王妃了。雖然我沒有追到,但也就八九不離十吧!”
炫耀完未來物件驚比天人的美貌以及低調地接受了族人們的恭賀後,阿瑞赫斯又風風火火地離開了族群。
這一次,他要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人魚們紛紛望向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的王子殿下的背影。一些年齡小的人魚感嘆:“愛情果然能改變一個人,不知道是哪條人魚這麼好運,俘獲了王子殿下的少男心。”
“殿下就是塊木頭,不知道疼魚的。整天拿著鋼叉清理垃圾,沒聽說最近和哪條魚走得近。”
“對啊,殿下從百年前成年後就一直拒絕我們的示愛,還說我們戀愛腦,不像他以事業為重,目標是星辰大海。”
“會不會不是人魚,是別的物種啊,你們說會不會是邪惡的人類!”
“啊!如果是人類的話那殿下肯定會和先祖一樣被拋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