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鬱抬頭看他,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點頭。
內心再不情願,表面還是很乖巧的。
溫絮傾看著黎鬱這表情,內心的迷茫更加濃鬱。
他一邊願意相信黎鬱,一邊又矛盾地感覺少年沒辦法改掉。
這些陰暗的,偏激的,執拗的行為是黎鬱的性格底色,想讓他改正,不亞於脫骨洗髓,重新生長出副骨架皮肉。
黎鬱深吸一口氣,貼著溫絮傾蹭:“哥,我以後不會了。”
他別扭地抬起一條腿,近乎是跪趴到溫絮傾懷裡。
顧及著黎鬱行動不便的左腿,溫絮傾做不到推開他,於是腿彎就被黎鬱霸佔,脖頸還被少年圈著。
黎鬱認錯:“哥,我真的再也不會了。”
依然是哄人的假話。
他改變不了。
如果沒辦法完全掌控哥哥的位置,和什麼人在什麼地方說了什麼話,黎鬱自己就能腦補出讓他吃醋,讓他瘋狂的畫面。
他不可能讓哥哥離開他太遠。
還有……
黎鬱瞳色暗下,也該僱傭瞬移異能者了,還有準備不會傷身的安眠藥,好混在哥哥入口的食物裡。
只要哥哥露出一點失望想遠離的源頭,就把他鎖在牢籠裡,鎖在床上……
日日夜夜都只與他親暱廝磨。
這樣的生活太美了,太溫馨了。
光是想想,黎鬱都要幸福地暈倒在溫絮傾懷抱裡。
黎鬱越貼越近,整個人都坐在了溫絮傾懷裡,柔軟黑發隔著虛虛的距離蹭,時不時就落在溫絮傾臉上或者脖頸,帶來癢意。
溫絮傾調轉了個方位,讓黎鬱後背抵在沙發靠椅上,這樣他把黎鬱從懷裡推出時,少年不會直接摔倒。
和少年相擁的感覺很奇怪,但這並不是溫絮傾推開他的原因,只是他的衣領被黎鬱蹭亂,鎖骨處的面板徹底暴露在空氣中。
黎鬱的衣服也是,散亂地露出白潤細膩的肌膚,只要他貼得再近一點,就能直接與他肢體接觸。
考慮著黎鬱可能患有面板饑渴症,溫絮傾是願意稍稍縱容少年,默許他貼靠自己。
可……這裡是醫院。
大庭廣眾之下,隔壁就是認識的群友,溫絮傾不太好意思,就在這裡和黎鬱上演荒唐。
到時候兩個人肯定會貼得沒完沒了,想想那個畫面,溫絮傾都感覺羞臊。
明明和黎鬱被動親暱了這麼久,他還是沒辦法習慣。
黎鬱被哥哥帶動著調轉位置,他下意識攬緊他脖頸,熱燙的氣流噴灑在溫絮傾臉上,灼熱得升起溫。
溫絮傾松開手臂,指尖磨著黎鬱小臂收回,垂眸看著黎鬱:“你在這裡好好躺著……然後……”
他未盡的話語堵在唇內,愕然地看見黎鬱撐起腰,少年薄唇貼過他臉頰,在他左臉烙印下枚微濕的吻印。
沒有肌膚接觸,但也相差不大,溫絮傾後背癢燙蠢蠢欲動。
黎鬱臉頰滾燙緋紅著,捂住嘴,聲音小小的:“對不起哥……我不是故意要親你的,我就是想起來……拿杯水什麼的……”
他眼神誠懇。
溫絮傾來不及說話,更糟糕的是發生了,病房門被敲響,有人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