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還有禮物盒被溫絮傾抱在懷裡,貼身口袋震動,手機鈴聲響起。
不用想,溫絮傾都知道這通電話是誰打來的。
他才剛抬腳準備走出病房,黎鬱就迫不及待撥通他的電話。
溫絮傾沒有第一時間接,兩隻手都拿滿了禮物,也騰不出空閑,當然……他清楚,這只是託詞而已。
他就是很單純地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黎鬱,怎麼假裝自然地與黎鬱說話。
電話自動結束通話,沒有第二通電話打過來,溫絮傾懷著僥幸心想,黎鬱可能不會再打過來了。
事實證明,這的確是僥幸,他走出醫院大門,手機又再次震動了起來,溫絮傾遲疑半分鐘,接通。
“……黎鬱?”
“哥,你剛剛怎麼不接我電話呀?害我想了好多,還以為哥不喜歡我了。”少年嗓音自然地撒嬌抱怨。”
黎鬱語氣太過正常,要不是溫絮傾早已親眼目睹過他偏執病態的一面,或許依然會被他這一面欺騙。
溫絮傾垂下眼眸:“沒有……,哥哥有事,剛剛朋友出車禍了,送他來醫院。”
“這樣呀,那哥朋友沒事吧。”黎鬱還假模假樣地關心了下。
溫絮傾捏了捏手機殼:“他沒什麼事。”
倒是他很可能出事,一覺睡醒……說不定就被黎鬱囚.禁起來。
矇眼,捆.綁……
溫絮傾瞳孔微震。
黎鬱也不想多談論溫絮傾的朋友,很快就把話題引到了別的地方:“哥……那你現在在哪家醫院?”
溫絮傾沉默片刻,斟酌著語言:“我就在這邊,沒什麼事,你……”
黎鬱語調微軟,可憐巴巴地撒嬌:“我辦完事了,一個人好孤單,好想找哥哥,可以嗎?”
溫絮傾很想說不可以,可又擔心這話太直白,傷害到黎鬱,語焉不詳:“我快睡了,明天,不,過幾天再說吧,正好我也有事要忙。”
“這樣啊……”黎鬱嗓音徹底喪了下去,難掩語氣裡的失落。
溫絮傾倒是沒心軟,黎鬱失落是真的,但這個失落到底是怕一個人孤單,還是沒辦法囚禁他,很難講明白。
他匆匆和黎鬱聊了幾句結束通話電話。
至於蛋糕……
下次再說吧。
溫絮傾拖著滿身疲憊的身體進入酒店,他沒有報周知禮的名字,但周知禮明顯提前知會了酒店,不知道怎麼描述的,給他帶進了總統套房。
裝修奢華,處處都透著高貴,送來的夜宵也全是名貴的海鮮。
溫絮傾沒有胃口,晚上吃太多東西也不好,他沒吃什麼,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鑽石拼湊出的琉璃水晶燈失神。
他要想一個辦法。
想出不會被黎鬱囚禁,又能讓他改掉惡習的辦法。
寂靜房間,手機震動,溫絮傾點開螢幕,依然是黎鬱的電話。
“哥……我在醫院。”黎鬱嗓音很虛弱。
他疼得委屈:“我出車禍了,好疼。”
手機慌亂砸到地上,窗簾輕飄飄掀開,月色照耀入房間,空無一人,離開的腳步聲淩亂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