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鬱委委屈屈垂著睫毛,眼尾浸著淺淡淚意,流下時,濕潤了少年臉頰,纖長濃密的鴉羽卷顫,帶動淚珠滾動。
看起來可憐壞了,配上這張極具欺騙性的臉,輕而易舉就能迷惑他人眼光,真覺得他是無害的單純少年。
溫絮傾自嘲,或許這說明,以往被黎鬱虛假的單純面具欺騙,並非他蠢笨到識人不清。
吃不到喜歡的寶貝,黎鬱又自顧自說了些瘋話,坐在溫絮傾臂彎裡,把整個人都壓在他懷裡,傳遞著充盈熱度。
黎鬱一坐下,觸尖就被壓下,觸身被壓扁了許多,他小腹突起的形狀久久維持著原樣,沒有再變得更可怕,變得讓溫絮傾擔心。
壞訊息是,溫絮傾不只一根觸手。
另外那條觸手,黏膩環繞少年脖頸,遏制人體最為脆弱想喉管,只需要輕輕一纏緊,黎鬱的生命就會終結,星途隕落。
觸手沒有這麼做,滑膩爬繞少年白皙肌膚,觸尖探到他上衣外套,一動,一撕,布料撕裂聲,觸手與滾熱肌膚摩擦聲,縈繞在溫絮傾耳畔。
太近了,觸感也太清晰。
不是溫絮傾迴避就能裝作聽不見的。
他真希望自己眼盲心瞎。
唯一的好訊息是黎鬱放棄吃到寶貝的念頭,他沒有再用兩團白軟去挑釁。
溫絮傾唇珠被再一次輕輕舔舐著,黎鬱接起吻時,動作還是笨笨的,又青澀又呆。
只有這個時候,才能表明少年年紀上的生澀笨拙。
雙唇貼合,完美契貼在一起,黎鬱描摹著哥哥薄唇形狀,迷醉心想,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比他更適合與哥哥接吻了。
他們唇形相似,貼在一起就顯得完美無縫,黎鬱沒有撬開溫絮傾牙齒,沒有舌吻,這邊的小嘴就連水聲都沒親出來。
在溫絮傾耳邊炸響的也只是觸手攪動的水音,咕啾咕啾地持續響個不停。
在他懷裡親密坐著的少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呼吸紊亂,小腹也隨之不平地起伏,最高時,能直接頂到溫絮傾肚子。
平下時,溫絮傾又什麼都感受不到。
在他的感官裡,時間過了有一個世紀這麼長,五感混亂嘈雜,不願接收的觸感被大腦感知,又誠實地蔓延進他的四肢百骸。
接吻的力道是相互的,兩個人的唇珠都被親得發亮,晶瑩水潤,從溫絮傾這個視角,剛好能看見黎鬱唇肉顏色鮮豔。
一場熱燙親暱結束,溫絮傾衣服被細心恢複原狀,看見,黎鬱撐著酸軟的身體,兩條長腿輕輕打顫,衣服淩亂。
他憂心忡忡,黎鬱這樣被人看見了怎麼辦,對他形象肯定有影響。
黎鬱嫣潤小舌舔了舔溫絮傾唇角:“哥,待會見。”
他戀戀不捨地用目光把溫絮傾反反複複吻了一遍又一遍,腳步磨著地板倒退,手下還不忘整理自己微散的衣服。
被黎鬱按下暫停鍵的世界重新運轉,風聲簌簌。
“咔嚓——”周知禮咬下口蘋果,多汁果肉在他牙齒裡噴出,濺到病床上。
溫絮傾沒心思看他,拿出紙巾,擦拭起地面圓圓白點,做賊心虛似的擦得很快,動靜也不小。
周知禮投過來視線,奇怪地發問:“哥你沒事擦地板幹啥,有護工做。”
溫絮傾隨便敷衍:“看到地上有點髒,想擦幹淨。”
蘋果咔嚓咔嚓消失幾口,周知禮又驚奇地說:“哥你臉好紅。”
溫絮傾摸了摸臉,確實有點燙,他對這個話題避而不談,一點都不想回憶臉怎麼變得越來越紅。
他扔掉紙巾,拍了拍身上,看向病房門:“嗯……我先回去了,鴨子你好好養傷。”
周知禮:“哥我在附近給你開家酒店,反正那家酒店是我的,只要去了報我名字就行,你去住那裡吧,離得近方便休息。”
溫絮傾確實很疲憊,現在還要坐車回原來的酒店,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他準備就住附近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