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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查案
“救人？”於東城重複了一遍，眉頭擰得更緊，“他能救誰？”
蕭南陌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搖了搖頭，眼底的情緒晦暗不明。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面沉沉的夜色，過了一會兒才轉回頭：“先不說這個了。”
於東城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裡像被貓爪撓了一下，癢得難受，但他也知道蕭南陌不想說的事，再問也問不出什麼。
他嘆了口氣，把話題拉回眼前：“那沈曼如這個案子……”
“方煥或許有動機，但他不是唯一的嫌疑人。”蕭南陌的語氣恢複了慣常的冷靜，“而且，如果他真想對沈曼如動手，恐怕就直接殺了，不會繞這麼多彎子。”
於東城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繞了這麼大圈子，反而更像是在刻意掩蓋什麼。”
“所以，我們還是得回到案子本身。”蕭南陌看向於東城，“先找出那個直接動手的人，再順著線索往上挖。走吧，去一趟解剖中心，看看法醫那邊有沒有新發現。”
兩人驅車來到解剖中心時，已是深夜。負責屍檢的法醫老陳看到他們，並不意外，直接將一份剛列印出來的報告遞了過去。
“初步報告出來了。”老陳推了推眼鏡，“死者沈曼如，除了車禍造成的全身多處骨折和髒器破裂，還有一個疑點。”
於東城接過報告，快速瀏覽著，蕭南陌也湊近一起看。
“死者的眼壓異常高，雙眼球結膜下有廣泛性出血點，眼底血管明顯擴張破裂。”老陳指著報告上的資料，“這和單純的顱腦撞擊造成的眼部損傷特徵不太符合，更像是某種壓力驟升或者藥物反應。”
“藥物？”於東城抬起頭。
“對。”老陳翻到下一頁，“我們在死者的血液樣本裡，篩查到了一種神經類藥物的殘留，但濃度很低，具體是什麼成分，還需要進一步做毒物精確分析。不過這種藥物，已知的作用之一就是可能導致眼壓急劇升高。”
蕭南陌的視線停留在“神經類藥物”幾個字上，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起來。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但那念頭如同水底的氣泡，剛要浮出水面就倏地破滅，快得抓不住痕跡。
“還有其他的嗎？”蕭南陌問道。
“暫時就這些比較明確的疑點。”老陳說道，“具體的還要等詳細報告。”
離開了彌漫著冰冷氣息的解剖中心，兩人回到辦公室後，於東城下意識地走到自己的座位，習慣性地就要開啟電腦繼續整理線索，卻被蕭南陌攔住了。
“你的頭，”蕭南陌指了指於東城額角纏著的紗布，“剛受了傷，別熬了，先回去休息。”
“現在哪睡得著啊。”於東城揉了揉眉心，案子的疑點一個接一個，他腦子裡亂糟糟的，根本靜不下來。
“睡不著也得休息。”蕭南陌的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溫柔，“去沙發上躺一會兒，閉上眼睛養養神也好。等會兒我叫你。”
於東城猶豫了一下，對上蕭南陌堅持的目光，最終還是沒再犟。他被蕭南陌輕輕拉著胳膊，帶到了辦公室角落的沙發旁。
“躺下。”蕭南陌看著他。
於東城依言躺下，沙發不算特別軟，但奔波了一天一夜，身體的疲憊感還是迅速席捲而來。他閉上眼睛，能感覺到蕭南陌並沒有立刻離開，似乎就站在沙發邊看著他。過了不知多久，意識漸漸模糊，沉入了睡眠。
再次睜開眼時，於東城是被窗外透進來的刺眼陽光驚醒的。
天已經大亮了。
他猛地坐起身，腦子裡第一個念頭是：阿林怎麼沒叫我？
隨即，手臂蹭到了旁邊一個溫熱柔軟的存在。於東城愣了一下，轉過頭，才發現蕭南陌不知何時也靠在了沙發的另一頭睡著了，腦袋微微歪著，呼吸均勻，眼下帶著淡淡的青色，顯然也沒怎麼休息。
於東城心裡一時間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他放輕了動作，小心翼翼地挪開身體，生怕吵醒對方。目光掃過辦公室，他看到蕭南陌的辦公桌上放著一份列印出來的檔案，大概是他的熬夜成果。
